蘇墨竹揉揉發澀的眼睛,繼而緩緩轉身落寞的離去,他在嘲笑簡玉珩的清冷,可誰又來心疼他這一世的風流。
……
顧清言被南門晉拉著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顧清言蹲下,任由那血緩緩滴落。
南門晉忽然大步離開,半晌後又回來手裏拿著一條被水浸濕的幹淨的帕子。
遞給顧清言。
顧清言一言不發的接過,一點一點擦著。
血慢慢止住了,白色的帕子被血染成紅色,顧清言恍若未覺的繼續擦著,但由於顧清言看不到自己的臉,反倒將那些血跡擦的滿臉都是,南門晉皺著眉頭,轉身又大步離開。
顧清言沒有動,用帕子擦著她手上的血跡,好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紅色,即便有血跡掉落在上麵,但不細看也是看不出來的,等會兒回去的時候不至於搞得那麼狼狽。
頭上的頭冠死重死重的,顧清言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斷了,伸手將上麵固定的釵環一個一個取下來,頭冠瞬間鬆了。顧清言連忙取下,三千青絲瞬間飛揚,若不看顧清言那張被血染紅的臉,那可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被繃緊的頭皮得到自由,顧清言有些疲累的歎了一口氣。
將頭冠放到一邊,顧清言看著手裏已經不成樣子的帕子,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南門晉回來了。
這次手上多了一盆水,也多了一條帕子。
看見顧清言時,麵色明顯一怔。
一個大男人拿著盆子,胳膊上著一條雪白的絲帕,麵色有些陰冷,若是不看那張臉,那場麵就像飯店裏的小二一般,有些滑稽。
這麼一想,顧清言眼底有了些笑意,但沒過多久,便消失的幹幹淨淨。
南門晉將盆子放到圓桌上,把帕子遞給顧清言,全程酷酷的完全不看她一眼,順勢還從袖子裏掏出一麵小銅鏡,也一道遞給她。
顧清言也不拒絕,她現在正是需要這些東西的時候。
接過,顧清言不經意瞥到鏡子裏的人,有些被嚇了一跳。
半邊臉被血跡染紅,唇上的顏色也被擦掉了一半,但一半還停留在原地,頭發有些亂,臉上擦的白粉這裏一塊那裏一塊,現在的顧清言完全就是一隻小花貓。
連忙將帕子浸濕,顧清言用力的擦了起來,辛虧當時兵荒馬亂的,應該沒有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的狼狽樣。
除了眼前這位麵色陰沉的大爺之外,怕是其他人都未曾注意到。
沒過一會兒,顧清言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擦的幹幹淨淨,一張素白的小臉兒又恢複往日的清純。
顧清言用手撥撥自己亂亂的頭發,轉頭看向南門晉,卻發現對方一直死死瞪著自己。
顧清言皺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他幫了自己,也就不好發火,隨即便輕聲道:“謝謝。”
“你指什麼?”南門晉低沉的嗓音響起。
顧清言愣了愣,素白的指尖指指桌子上的水:“謝謝你的水,也謝謝你的……嗯……救命之恩。”
顧清言思索了半天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