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迷迷糊糊看到一個人進了房間,隨即下一秒便昏睡了過去。
南門晉關上木門,高大的身影在門口駐足停留了許久。
烏黑的瞳仁盯著床上的人兒,半天都不曾眨眼。
直到眼睛酸澀難耐,彙聚出一絲淚意,南門晉才恍然覺悟般的眨眨眼睛,朝著顧清言走去。
深更半夜的,南門晉看不清楚顧清言的麵頰,但他卻可以在腦海裏細細勾勒出她的麵容,一絲一毫都不會差缺。
修長的指尖緩緩撫上她的麵頰,南門晉精準的摸到她的額頭,然後順著曲線緩緩下滑,一一拂過她有些瘦削的臉龐。
寂靜的夜晚,男人靜靜盯著麵前的女孩兒,眼底滿是苦澀。
“對不起……”安靜的空間內突兀的響起一句道歉,細細聽去,語氣裏滿含悲痛。
南門晉猛然俯身,將顧清言撈進自己的懷裏,力氣有些大,顧清言似乎有所意識,輕輕皺了皺眉頭,下一秒痕跡消失不見。
女孩兒的馨香充斥著自己的懷抱,南門晉貪婪的在她肩窩處深吸一口氣。
隨即翻身側躺在顧清言的身邊,繼續將她摟進懷裏,安靜的一同睡去。
似乎接連幾天的烈日炎炎,都讓大家忘了如今已經入秋了,好像誰也沒有注意到樹葉已經悄悄泛黃了。
這一天,烏雲密布,隨後漸漸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明明是早晨,可天空暗沉沉的似乎已經到了傍晚一般。
水香端著一碗補湯悄然進入顧清言的房間。
房間內平平整整,隻有顧清言一人安靜的躺在床上,絲毫看不出有另一個人來過。
水香將顧清言扶起來,輕輕掰開顧清言的唇瓣,將補湯費力的一點一點灌下。
有湯漬順著嘴角流下,水香又連忙執起帕子輕輕擦拭。
顧清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沒過幾天呢,原本肥肥胖胖的麵頰已經凹陷下去。
她似乎得了一種病,可是任憑太醫院的太醫如何查看,都絲毫查不出來她有半點不對的地方。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似乎一切又都不正常。
顧清言昏迷了三天,不過短短三天,她就已經瘦成了一道閃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收她的營養,在她體內源源不斷的奪取她的生命力。
不管水香灌再好的湯藥,在大補的東西,都如同九牛一毛,起不了什麼作用。
所有人都很著急,程昭義已經不止一次在朝廷上大發脾氣,搞得朝廷人心惶惶,都在祈禱顧清言早點醒過來。
蘇墨竹和德王在京都遍尋名醫,可名聲在大,在妙手回春的大夫到了顧清言那裏,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每次給顧清言看完診以後,都如同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然後一臉茫然無措的看向他們。
程昭義不斷的燃起希望,不斷的得到失望,漸漸的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太醫依舊找,但明顯對顧清言不那麼上心了。
也不怪他,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要承受這沒必要的打擊。
但南門晉就不一樣了,大夫他找,打擊也一次都不差的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