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王元陵眼底湧上些希翼,膝蓋向前挪了幾步,“據說當晚宸王到長樂南街**,恰好在事發現場,被豐子守一並帶回了府衙,不管他是否看到了事發經過,隻要宸王開口說我兒子是被人陷害的,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
“宸王再不濟也是個王爺,就憑你一介侍郎職位,也想支配他的嘴巴?”太子冷聲質問,再看王元陵戰戰兢兢的模樣,忽而想到了什麼,銳利地眯起了眼,“你想讓本宮出麵,改宸王的口?”
“還請太子救犬子一命!”王元陵顫顫巍巍地伏在地上。
見王元陵如此油鹽不進,太子徹底地沒了耐心,連敷衍他的話都懶得再說,隻冷笑了一聲:“怎麼救?你兒子居然敢打死南楚節度使,他怎麼不幹脆把天捅破?天捅破了,本宮還能想辦法補,人死了,本宮卻沒那等本事把人複生!本宮也勸你一句,你兒子的命誰也保不住,風頭正緊你行事最好小心點,別到時候兒子沒救出來,把自個兒也搭進去!”
說罷,太子一甩寬袖,抽身離去!
見百般哀求無用,王元陵麵部抽搐著冷笑了一聲,“太子如今是要過河拆橋嗎?”
王元陵顫抖著站起身來,麵目死灰卻一改先前的弱勢,“太子殿下不想管這件事,無非是怕惹禍上身,殊不知大禍早已臨門!自從晏揚歌來了盛京,細作風波,數人斬首,蕭瑤遇襲,國舅入獄,哪件事跟您脫了關係?太子殿下就沒想過為什麼?”
太子轉過身,低聲喝道:“說清楚!”
王元陵把從寧王處聽來的一切都告訴了他,捂著胸腔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吃力地問道:“太子可還記得晏承乾這個名字?”
“記得又如何?忘了又如何?”
“要是忘了,殿下最好想起來,因為晏揚歌,就是晏承乾的兒子!”
話音剛落,王元陵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太子眉頭狠皺!
他自然是記得的,這些年來,多少人的名字他都忘了,唯獨對這個名字記憶深刻,拜他所賜,當年他差一點就坐不上太子這個位置!如果晏揚歌真是晏承乾的兒子,那麼這幾回的事,說不定真的就是他在搞鬼……
見他臉色數度變換,王元陵態度愈發肆無忌憚起來,“這個消息是寧王與我議事時透露,信不信全憑太子決斷。好在寧王並不知我是太子的人,太子不想救我兒子,下官隻好去求他,到時候說了一些不該說的,還望太子能高抬貴手放下官一馬。”
太子微微眯起眼,“你在威脅本宮?”
王元陵臉上一派強撐的強硬,不承認也不否認,太子忽然笑了,“為了那個敗家子,你還真是豁出去了,既然如此,本宮就走一趟順天府,至於宸王願不願意改口,就不得而知了!”
王元陵有如絕處逢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稱太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帶著希翼離開了太子府。
……
鳳胤裕指節輕叩在桌上,他要想想,他要好好想想這幾個月來,被他忽視的一些事和細節,他隱隱地感覺不對勁,也曾懷疑過是晏揚歌與寧王一道算計他,但思來想去,始終得不出晏揚歌幫助寧王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