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已經危在旦夕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見死不救,問些有的沒的!你這臭毛病都是跟什麼人學的?!信不信改日找到了你爹,我告訴他去,讓他打死你的!”綠蠻厲聲質問。
唐扶蘇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恨不能“釘”在晏揚歌的身上,這輩子都不拔下來的目光,縮了縮脖子,一麵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身去,一麵小聲兒的嘀咕道:“醫就醫嘛,晚點兒又死不了人,至於搬我爹出來威脅我麼,要不是表哥讓我來,我才不來……”
說到最後,聲音已幾近不聞。
晏揚歌眸光微微一閃,忽覺心中旋繞多日的三千亂麻,霎時間,便消弭了幹淨。
原來,從一開始,他和綠蠻就都想錯了,唐扶蘇來盛京,並非為她父親的下落而來,他也早該想到,唐扶蘇並不知他在盛京的,這大抵就是,當局者迷的意思了。
“好啦好啦,接下來,我要給病人施針,全身脫光光的那種,你們全都出去!”
唐扶蘇手拿銀針,刺入蕭遙周身的幾處大穴,而後就開始往外趕人,當然,“重點”要趕的,還是晏揚歌。
風華郡主麵色一僵,神色略微不自然地看向晏揚歌,無聲的跟他問詢,這唐扶蘇,是不是真的可以信賴。
見唐扶蘇開始認真起來,晏揚歌也總算放下些心,衝著風華郡主點了點頭,吩咐綠蠻推著他,依著唐扶蘇吩咐的,出了房門。
庭院之中,三人圍著石桌坐下,氛圍,便有些尷尬了起來,尤其是風華郡主,她滿眼擔憂的望著蕭瑤的房門,整個身子,都沒三分之一的重量,是壓在石凳上的!
就好似,下一刻,聽到裏麵發出什麼異響,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去一般!
綠蠻的情景,也好不到哪去,每隔一會兒,就會站起身來,朝著園門口張望……寧王派出眾數侍衛,滿盛京翻天覆地的找唐扶蘇,此刻,怎麼可能還得不到,唐扶蘇上門為蕭瑤醫治的消息?
如果,寧王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遇上唐扶蘇這個腦子一根筋,還不明內情的,一個不留神將她與晏揚歌的關係說漏了嘴……
想到這裏,綠蠻便越發坐不住了!
任憑晏揚歌如何暗示她放心,仍是急不住的起身,往們外走了去,想著,若是能在路上遇見寧王,便拖住他,多給唐扶蘇點兒時間,醫治好蕭遙,然後,再給晏揚歌時間,跟她“串好口供”。
索性也勸不住,晏揚歌隻得由了她去。
目送著綠蠻出了院門去,再轉過頭來,晏揚歌卻見著,原本隻關心蕭瑤傷勢的風華郡主,正在直直的盯著自己!
麵對風華郡主的直視,晏揚歌並不心虛避讓,就隻安靜的坐在輪椅上麵,任由她盯著看個痛快,“等蕭瑤的身子全好了,就送她回錦繡吧。”
“寧王邀你出任鳳祁帝師,可以是巧合,穆寧以鬼玉逼迫於你,可以是偶然,甚至連蕭瑤深夜遇襲……我也能當做是意外,那麼,唐扶蘇與你相識呢?也是‘剛剛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