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叫你哥呢,現在就護上了啊!”許瀚海看看捏著鼻子的小靈兒,又看了看站起來的發小,眼神了然,語氣曖昧的道:“怎麼,看上人了啊?”
“別胡說。”王大山低聲道:“她比芬兒還要小呢,都不知道成年沒的小丫頭。”
許瀚海勾起嘴角,笑著湊近自己發小的耳畔道:“放心,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今年可是她的本命年呢。”
本命年?十二歲,不可能吧,二十四歲,更不可能吧?
王大山同誌疑惑的看著神秘微笑的發小:“你怎麼知道?”
“沒看她帶著紅繩子嘛!”
怎麼看這丫頭也不像是二十四歲啊,這小臉長得,成年了沒啊?
王大山瞄了一眼小丫頭,怎麼也想象不出來她已經二十四歲了,錯愕了好一會才開口:“那也不一定啊!”
許瀚海忽然發現發小跟他上輩子一樣,純情的可以,挑了挑眉:“不信自己去問唄。”
王大山同誌徹底的糊塗了:“你別糊弄我啊!”
許瀚海高深莫測的瞄了眼發小,彎起了嘴角:“你不信啊?不信算了。”
“懶得理你,你不是醫院還有事嗎,還不快去?哦這個是號碼,別忘了跟徐主任聯係……”
八點踏入市中醫院的許瀚海,這裏不是他第一次來,卻每一次來,都有一種別樣的情緒充盈著心髒。
早上八點,陽光燦爛的炫了許瀚海的眼睛,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早晨,天空很藍,陽光刺眼,朝雲的雲彩一點一點稀薄。
可是站在這個靠山市最好的醫院門口,許瀚海卻仿佛是迷路的孩子般,有一瞬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其實這兒他並不陌生,甚至他曾經在這兒工作了二十多年,就如這路邊的綠化帶一年比一年蓬蓬勃勃,他也見證著醫院的發展,添置新的儀器。
如同旁邊那棵枝葉茂盛的梧桐樹般,罩在整個靠山市。
“我回來了!”許瀚海輕輕的開口,這裏曾經是他的起點,就如今日一般因人介紹,前來工作。
一個省三級甲等醫院腫瘤科主任,而後深造進軍整個外科主任的路,而今已不再是他的終點。
怡人的清新空氣裏麵,似乎也透出了幾許的歲月味道。
帶著四十多歲靈魂,迷失在這個普通清晨的醫院門口的許瀚海,被尖利的“讓,讓讓……”聲喊醒。
看著急救推車呼嘯而過,許瀚海嘴角的笑容依舊掛著,這樣的情形在醫院可以說是最為正常的。
生離死別的醫院,最不缺的就是眼淚。
熟門熟路的踏進拐角二樓,走過住院部,就是主任辦公室,之前許瀚海曾經來過,也因為豐富的醫學知識而與這個辦公室的主任徐衛國從此結下良好的合作關係。
在大門旁邊的掛式電話處撥了個號碼:“你好,請問徐主任在嗎?我是許瀚海。”
號碼的紙條是王大山特意交給許瀚海的,就怕他忘記,隻是許瀚海怎麼會忘記呢,因為他也曾經用這個連線用了那麼多年。
護士似乎翻找了什麼,年輕的聲音透著清甜:“許瀚海?是的,徐主任吩咐過,不過徐主任還沒來,你可能要稍等一下,可以先進住院二樓的辦公室坐一下。”
嘖,這位接電話的一定是個甜美女孩。
“好的。”許瀚海掛了電話,千禧年的時候,醫院的規章製度還不是那麼見“錢”眼開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滿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氣熟悉讓許瀚海玩起了嘴角。
記憶像是泛黃的舊照片,許瀚海重生之後,每一次來都會有一種:啊,原來這兒還有一幅壁畫!
二十多年足夠讓一個城市發展,也足夠讓人的記憶抹殺。
早上八點多,許瀚海走在這個他人生的起點路上,並不著急,像是一個遊山玩水的人,一點一點的將所見到的放進記憶照片之中。
醫院的住院部卻並不冷清,來來往往的病人與護士麵色各異,腳步有急有緩。
走廊裏頭,有清晨的餘暉灑進來,伴隨著風穿過堂的聲音。
許瀚海已經跟徐衛國打過電話,卻依舊要在前台登記:“你好,登記是在這兒嗎?”
年輕的護士臉上還沒有亂七八糟的鉛粉,清新亮麗,皮膚像是剝了皮之後的水煮蛋,看著就讓許瀚海色心大發的想要摸上一把。
許瀚海當然知道這兒就是登記處,隻是能夠搭訕的機會為什麼不把握呢?
“嗯。”
值班的年輕護士眼底有些泛青,抬頭掃了一眼許瀚海。
許瀚海露出個友好的笑容,帥氣無比,可惜現在對於直了一夜夜班的年輕護士來說,還比不上枕頭的魅力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