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注意到,許瀚海已經抱著人,放到自己的床上。
日思夜想的人就這樣,如夢一般的被他抱在了懷裏,許瀚海反而倒是冷靜了下來,一絲不亂的給她把脈,雖然微弱,可是人還活著。
人活著,活著就好!
許瀚海異常冷靜的讓張芬給她將濕透了的衣服換下來,開藥方,親自去熬藥。
許老爹先是跟過來看了一眼,見許瀚海頗有大家風範的將人安頓好了,便點點頭,打算等會再去把把脈,卻被許瀚海推著去換了一身幹衣服。
以為是兒子孝順的許老爹點點頭,頗有欣慰的走了,他沒有回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許瀚海隱藏在衣袖裏麵,微微顫抖的雙手。
顏如玉……小龍女……許瀚海看著雨幕,陰沉的天際,烏雲翻卷,還將有一場大雨。
轉身坐回到躺著的人的身邊,看著那人濕淋淋的卻又蒼白冰冷的模樣,許瀚海伸手抓住她的手,嘴角卻緩緩的綻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不管你是誰,有什麼樣的身份和背景,又策劃了怎麼樣的陰謀,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顏如玉,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
許瀚海目光明亮如同鷹目般銳利,這一次,顏如玉,我將用你教我的一切,對付你。
最初的激動慢慢的平複,許瀚海確定了自己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靠近她。
好的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大夫,而顏如玉是病人。
因為上一世的相處,許瀚海知道,顏如玉這個人太會算計人心了,所以許瀚海也絕對不會讓她知道自己的一腔愛慕。
已有心算無心,我們之間,此生不死不休!
許瀚海整理好了思緒,發現就算是老天也是幫著他的,衛生所不大,因為這一場大雨接了兩個急病的縣郊民暫時住在這兒,這樣的情況下,許瀚海雖然抱著人女孩子住進他的房間,也是被逼無奈。
冷靜下來的許瀚海,不管是對許老爹還是張芬,都是條條框框的,儼然他就是一個行醫多年的大夫。
因為衛生所隻有父子兩人,沒個女人家的,還是許老爹把壓在箱底下的一件許瀚海老娘在世時候的衣服翻出來的。
保留下來的衣服就是兩套,一套是紅色的嫁衣,自然不能讓人穿著,另外一套是許老爹第一次給媳婦買的衣服,嫩黃色的,雖然因為歲月更替,嫩黃退成了月白,可是落禁荷葉邊的衣服,穿在臉色蒼白的顏如玉身上,更加襯得她人如玉姿。
因為家裏來了病人,許瀚海也不方便多留張芬,張芬懂事的將來意跟許老爹說了,大致是張老爹要感謝許瀚海的救命之恩,請他們兩人明天一起吃頓飯。
而且張芬這一次是因為張老爹生病才回來的,張老爹現在能走能蹦的,身體沒什麼事了,她也要回是高中學校去上課了,聽說許瀚海要去市醫院工作,約他一起走。 許老爹自然一口答應,許瀚海將張芬送出門。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女人的直覺的,張芬覺得那個病人跟許瀚海似乎有關係,可是她和許瀚海自小長大,又確實是從來沒有見過,忍不住的好奇道:“瀚海哥,你認識那個姑娘嗎?” 許瀚海已經平複了心情,自然不會露出破綻:“我認不認識她,芬兒你還不知道?還是說芬兒你這就吃醋了啊?”
許瀚海瞧過來的眼神太過調笑,張芬臉皮薄,含嗔帶羞的瞪了他一眼:“瀚海哥!”
“傻丫頭,別胡思亂想的,我還得去問問老爹上哪抱來的一姑娘,回去的時候慢點,雨天路滑,這兒還有事,我就不送你了。”
張芬點頭:“沒事,那瀚海哥我走了,明天要不我送點衣服過來吧。”
許瀚海搖搖頭,給她將額頭的一抹雨痕擦去:“別麻煩了,還不知道她是誰呢,再說明天我們不是還要去你家吃飯?”
聽到許瀚海這麼說,張芬徹底放心了,知道自家瀚海哥是個大夫,天職就是行醫救人。 許瀚海看著張芬離開的背影,思索了一下還是要問問老爹,從哪將她帶回來的。轉頭去問老爹,就看到老爹擔憂的給她把脈,對這個問題似乎很是避諱,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看她倒在路邊,就帶回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這樣的回答太過敷衍,對自家老爹有著兩世了解的許瀚海也不揭穿他,隻是轉身去煎藥。
許老爹忽然叫住了自己兒子:“海子。”
許瀚海轉身,許老爹像是有些猶豫,卻還是說:“她一個姑娘……”
頓時許瀚海就明白了老爹的意思,笑了笑:“我知道了爹,咱也是跟著你從小行醫過來的,我在外屋打個地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