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些遺憾,然而許瀚海還是很快就將走了的心思收了回來,看著被燈光與星光映著的張芬,似乎是因為喝了酒,俏臉上麼帶著粉嫩,如桃花般,許瀚海心裏一動:“芬兒,明天沒事的話,我們去看桃花吧,後山山腳那一片都開了吧。”
張芬眼睛一亮,笑著點頭。
四月的桃花此時正在最盛的時刻,粉色的花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繁盛的簇擁著,一朵接著一朵的遮蔽住花枝,遠看就好似這山腳落了一片火燒雲般燦爛。
許瀚海和張芬並肩走在這一片桃色中,花香縈繞,張芬抬頭想要對著許瀚海說些什麼,就見有一枝含苞初放映著三五粉嫩桃色的花枝橫逸著斜出,幾乎擦過此時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許瀚海的額前,給人一種似要觸及到他的臉頰錯覺。
粉嫩的桃花映著許瀚海那雙幽靜深沉的漆黑眼眸,落在張芬的眼裏,綻放的花枝,俊逸的人,那是一種美麗到近乎於要灼傷人眼的妖嬈。
“瀚海哥……”像是受到蠱惑般,張芬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可是喊完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低下了似乎被這一片桃色暈染的俏麗臉蛋。
兩人一路並肩,漫步而行,卻多半是張芬跟著許瀚海的腳步,而許瀚海似乎在想著心事。
許瀚海想著的卻是顏如玉,看到這一片桃色,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身邊的張芬,而是尚未起身的顏如玉。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安神藥物放多了,早晨他去看了顏如玉好幾次,如果不是那安靜的睡顏和平穩的呼吸,許瀚海都快要被她嚇到了。
因為許瀚海太了解顏如玉了,她睡得一向很淺,昨晚許老爹喝醉了拉著他碎碎叨叨的說了很多娶了媳婦要怎麼怎麼樣,甚至還說了將來孩子的事情,許瀚海這才發現自家老爹也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期待著孫子孫女,許瀚海也是昨晚才知道原來自家老爹一直在理智的克製著寂寞。
理智的隻有在醉了之後才會跟她說一些他已經記不得的母親的事情。
然而讓許瀚海現在走神的卻是許老爹把他當成了已故的母親,說的關於顏如玉的事情。
……
漫天星光下,許老爹醉眼迷蒙的坐在衛生所的院子裏麵,也許是之前碎碎叨叨的說著從前的勾起了他的回憶:“媳婦啊,你還記得那個孩子不?言家後繼有人了,那孩子有你們言家的天賦,也有你們言家人的固執。”
“我沒想到老喬居然知道了,還想把那孩子帶回去,那孩子,那孩子……哎!”
許瀚海原本還擔心自家老爹這麼絮絮叨叨的話是不是會吵醒顏如玉,特意把人帶到老爹的院子裏麵來的,本來打算哄著醉了的老爹上床睡覺,可誰成想會聽到這麼一番醉話。
顏家?那孩子?許瀚海下意識的覺得自家老爹說的人事顏如玉,可是又想不明白自己母親他雖然沒有印象了,可是母親的姓氏還是記得的,姓言,言語的言啊,雖然同音,可是字那是差遠了,怎麼老爹說“你們”言家?
那個你們?
許瀚海從昨晚想到今天,原本昨晚安頓好了老爹還想著去看看顏如玉的,可被這個問題困擾的在衛生所的臨時加床上麵想了一晚上。
早上張芬八點來的,一向早起的老爹大概是喝醉了,還沒起床,顏如玉也因為寧神藥的關係一直沉睡著。
帶著滿肚子疑問想不明白的許瀚海自然沒有心情跟著張芬單純的賞賞花了。
張芬喊了許瀚海兩聲,發現他很明顯的在走神,幾乎沒有開口。
“芬兒。”許瀚海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看著年輕女孩明顯不高興的水嫩臉蛋,笑著抱歉道:“抱歉抱歉,昨天我爸醉了,照顧了一晚上。”
張芬原先有些對許瀚海走神的生氣,不過這麼一聽到是有些心疼起他來了:“那瀚海哥,我們別逛了,你回去睡一會吧,看你眼眶下還是青的。”
許瀚海暗歎一聲真是善解人意的丫頭,卻搖了搖頭:“傻丫頭,說好了今天陪你的,而且大白天的,我一個人可睡不著啊!”
特意把那個“睡”字加重了發音,許瀚海壞笑的看著眼神在張芬的身上打轉,拖長了聲音道:“一個人啊,孤枕難眠呢!”
張芬一愣,隨即明白了許瀚海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忍不住伸手又羞又怒的輕輕打了他一下:“瀚海哥,你,你胡思亂想的好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