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背著藥箱正準備離開,對汪天坤搖頭說道,“哎,節哀順變,好好兒準備後事吧。可惜了林班主這麼好的人,命不長啊……”說完,連連搖頭就離開了林家班。
“大師兄,咱們現在咋辦?”一個師弟對汪天坤問道。
汪天坤看了一看林山虎緊閉的房門,臉上竟然毫不掩飾地露出了笑容說道,“咋辦?你說咋辦?”
說話的師弟立刻就明白了汪天坤的意思,嘿然一笑道,“當然是立刻就準備大師兄的慶典儀式了,恭喜大師兄榮升林家班班主!”
汪天坤聽著,醜惡的嘴臉兒已經完全露出來了,搖頭糾正道,“不是林家班,是汪家班!大家聽好,從今兒往後我汪天坤就是汪家班班主,願意跟著我汪天坤混的,我絕對不虧待,要是不願意……哼哼!請你們趁早離開!現在,我就要坐上龍頭椅了,誰給我敬茶,我就認了他,不願意的人……馬上給我滾蛋!”說完,汪天坤昂著頭大搖大擺地朝著大堂走去,儼然一副螃蟹翻身,橫著過街的架勢。
一直跟著汪天坤的一些人屁顛兒屁顛兒地就跟著跑了過去,而另外一部分人則念及林山虎的恩情不願意跟著汪天坤去,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黎頭,因為他現在算是這裏麵兒除了汪天坤輩分兒最高的人了。
黎頭朝著汪天坤的背影瞅了一眼,搖頭對著周圍的師兄弟說道,“他們以為跟著汪天坤能夠有好日子過?汪天坤這種人忘恩負義的人,連師徒之情都可以忘,難道還會顧念和咱們的同門之誼?”
“黎師兄,那你說說現在咱們該咋辦啊?”黎頭身邊的小師弟對黎頭問道,現在覺著就跟天上變雲似的,也不知道是要打雷還是要下雨。
“汪天坤肯定是容不下咱們的,咱們現在還是忍忍吧,等把師父的後事辦完再說。”黎頭對一眾師兄弟說道,心裏頭是啥滋味兒都有。
眾人隻得點點頭,帶著悲切的神情各自散開了,而這個時候劉混才剛剛趕到,走進林家班大院,就聽到了一陣興高采烈的歡呼聲兒,他心裏琢磨著難不成林家班又接到了啥大生意,跨進院子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黎頭,也算是有過點頭之交,於是就喊道,“黎頭!”
黎頭一見是劉混,就立刻走了過來說道,“關兄弟,你咋來了?”
“我找班主有些事兒,我聽這聲兒是不是你們接到啥大生意了?”劉混笑著對黎頭問道,他心裏還真有些擔心林家班忙不過來會推了他的事兒。
黎頭朝著歡呼的方向憎恨地看了一眼然後對劉混說道,“一群忘恩負義的畜生而已,關兄弟您千萬別去,免得髒了你的眼兒。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在那個屋裏……你……你快去看看吧……他快不行了……”黎頭說著說著就開始哽咽起來,然後別過頭就離開了。
一邊是歡呼聲一邊是黎頭在落淚,劉混覺得還真是詭異,咋琢磨都琢磨不透,於是就朝著班主的房間走去,剛走到房間門口,正準備推門的時候,忽然就聽到林夢梅一聲淒厲的哭喊,他立刻就推門進去,入眼就瞅見林山虎躺在床上張大了嘴巴痛苦地朝著天花板無聲地吼叫著,似乎生命的光輝已經走到了盡頭,要盡最大的程度燃燒。
“夢梅你讓開!”劉混一瞅林山虎的狀況就知道他是回光返照了,要是再不快點兒菩薩都救不回來,說著就擠開了林夢梅然後把自己的手指摁在了林山虎的腦袋頂上,氣勁兒頓時就躥進了林山虎的身體裏。
“劉混!你!你在幹啥?”哭得筋疲力盡又被劉混給擠倒在地的林夢梅艱難地爬了起來,然後拉著劉混的膀子問道。
“別動我!我在給林班主治病!”劉混盡量讓氣勁兒子啊林山虎的身體裏轉悠,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但是必須得試試。
“咳咳咳……呼呼呼……”林山虎在一陣激烈的咳嗽之後,立刻就恢複了平靜,然後躺在床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仿佛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從戰場邊緣被拖了回來。
“我爹他……他沒事兒了嗎?”林夢梅用通紅的一雙眼睛期待地看著劉混問道,她千盼萬盼就盼著劉混能夠救過林山虎來。
“應該沒事兒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劉混安慰地握住了林夢梅的手。
不知道為啥,自從有一次在上課的時候和劉混進行了肌膚接觸之後,林夢梅的心就開始不平靜了,這會被他把手握在手裏,心裏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泛紅起來。
難道我是喜歡他……這種念頭冒出來之後,立刻就被林夢梅甩出了腦海,麵對病重的父親她甚至有些覺得自己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