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裝(1 / 2)

“您不是醫生!您偷摸地告訴我,您是不是華佗轉世?藥王菩薩指點的您!是不是?偷摸地!偷摸地告訴我,您這醫術,壓根兒就不是一般人兒啊!”病人拉著許海江,啥惡心說啥,瞅著許海江的那張臉,頓時就迸發出了最炙熱的革命熱情,心裏忍不住又想見見偉大領袖了。

許海江這一通馬屁聽得十足的舒暢,然後裝模作樣地對病人說道,“那個……王醫生讓你躺床上,接受一下這位陳醫生的治療。”

“不!”病人忽然鬆開許海江的手,跟腦袋裏哪根彈簧搭錯了似的,伸手朝著陳秋雅一揮說道,“我病已經好了!不接受任何人的治療!好了就是好了!而且是許醫生治好的!甭管你們今兒說啥,我就是不治了!”

“許醫生雖然跟麻雀兒似的廢話多了點兒,但是這醫術還真是厲害,這麼幾針就把剛才說話都要死不活的人紮好了。你們瞅瞅他這話,估計這半年都麼有今兒說的多吧。”

“這病人也真是擰。好歹給陳醫生一個台階兒下吧。不過話說回來,陳醫生人長得倒是跟花兒似的漂亮,但是這醫術太差了吧,診斷都錯了。要是真讓她治,還不得鬧出問題。”

“不對啊!你們瞅瞅那病人,這會兒瞅著跟話嘮似的說個不停,但是麵色還是那麼差,沒啥改觀啊。這寒熱去了之後,臉色應該立刻就會有好轉,汗也沒有出。這是咋回事兒?”

“……”

周圍的這些醫生的話雖然多多少少有些難聽,但是也還真是提醒了陳秋雅,她立刻拉著王順琴說道,“王醫生,這病人麵色蒼白體虛的症狀根本沒有得到改善啊!”

“陳秋雅!你這是啥話?今兒當著這麼多醫生的麵兒,你不把這話給我說清楚,我就向上麵兒投訴你!”許海江跟貓兒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刻就蹦了出來,然後又對王順琴說道,“王醫生,病人自個兒都說我治好了。陳秋雅跟這兒質疑算是啥意思?難道是我不讓病人接受她的治療嗎?這是對我的侮辱!極大的侮辱!我要求陳秋雅必須向我道歉!”

病人這會兒也站出來幫腔說道,“對!必須對許醫生道歉!啥叫我麵色蒼白?啥叫我體虛?我腚更白你要瞅瞅不?我身體虛不虛,我不知道你還知道?你咋知道的?跟我打過樁了還是咋的?要不現在就跟這兒試試?”他這最後半句話還真是內心完全真實的想法,不摻半點兒假。

“你!我不跟你掰扯!”陳秋雅氣得直跺腳,她跟衛生所待這麼久了,早就見識過有個別的人是啥嘴臉了,轉頭對王順琴說道,“王醫生,你得主持個公道。”

王順琴故作為難地半晌不坑聲兒,雖然現在就是自個兒要的結果,但是公平公正的樣兒得做足了。讓陳秋雅著急地等了好半天兒,才一副無奈惋惜得跟瞅著金子掉糞坑裏的樣兒說道,“病人的病既然已經被許醫生治好了。那麼就沒有必要再進行重複治療了。你說呢,陳醫生?”

陳秋雅心裏是又氣又苦又急,瞅著王順琴那張慈悲的臉兒,卻偏偏兒要讓自個兒承認自個兒輸了,分明都還沒上陣,憑啥就輸了?!這感覺就跟考試剛坐下,就被監考老師收了試卷,還得承認是自個兒交白卷的滋味兒是一樣一樣兒的。

陳秋雅雖然察覺出了有啥不對勁,但是決然沒有想到這事壓根兒就是一台戲。而周圍的人也啥都不知道,就等著陳秋雅點頭承認,然後定個輸贏。

完了!咋辦?現在還有啥辦法?該咋辦,急死我了!陳秋雅急得淚水都在眼眶裏打轉,看著許海江頸椎病二期變三期,隻拿眼白瞟自個兒,心裏一陣酸楚,而王順琴也壓根兒沒有半點兒想要幫自個兒說話的意思。周圍的人也跟著搖頭,大勢已定誰又能咋樣兒呢?!

“啥?誰治好了?我咋瞅著不像呢?”

就在陳秋雅絕望,許海江跟王順琴以為這事兒妥了的時候,一聲兒不和諧聲音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眾人紛紛扭著腦袋到處瞅,不一會兒就把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一個人穿白大褂的人身上。

“你是跟哪兒冒出來的?”許海江昂著頭很是不滿意地問道,眼瞅著自個兒就要摘桃了,忽然又蹦出來一條猴兒。

“劉混!”陳秋雅抹了抹紅紅的眼睛,心裏頓時“咯噔”一跳,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兒希望,他是來幫我的?頓時又有些猶疑,他咋會醫術?

不管陳秋雅許海江跟周圍的人咋想,總之劉混是以炸眼兒的方式,唱著反調出來了。這身兒白大褂當然是他順來的,隻是為了方便說話,周圍的人都是專業人士,所以樣兒要裝得像,就跟獼猴桃堆裏的土豆兒一樣,皮兒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