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王順琴有些不太舒服地問道,眼瞅著這事兒就要辦妥了,偏偏這時候冒出來一個不知死的玩意兒,而且瞅著對方像是一般的小助理醫生。
“我叫劉混,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來幹啥!”劉混說著,也沒有多搭理王順琴,而是走到病人的身邊兒,伸手拍著他肩膀說道,“你病好了?”
“咋的?遇見了再世華佗,我病還能不好?不準好是咋的?反正,你嘴皮兒說破天,我就是沒事兒了。”病人很是有點兒輕蔑地對劉混回道,他還真不把一個臨時工放眼裏。
“沒事兒了?沒事兒走兩步!走!走兩步!”劉混指著地下對病人說道,他還真不信這沒尾巴的猴兒能蹦躂出他的手掌心。
病人嘴巴一歪,剛到嘴邊兒的狠話忽然就變成了秋茄子一樣兒的蔫兒嚎,“哎喲……咋忽然感覺虛……虛了,打擺子了!打擺子了!站不穩,站不穩了!冷啊!為啥這麼冷啊。”說著,就立馬兒坐在了病床上,有進氣兒沒出氣兒地喘,如果說剛才進來的時候還有兩分陽氣兒,那麼現在就更從陰曹地府撈起來的人兒一樣。
“哎喲!這是咋了?剛才還不蹦躂得跟蚱蜢似的嘛,咋這會都開始打擺子了呢,你們瞅那倆小短腿兒。這抖得,都能發電了。”
“我早就瞅著這人是跟這兒強撐,剛才要是不蹦躂那麼幾下,現在還撐得住。你們瞅瞅那臉兒,跟開始泛黑了!”
“許醫生這壓根兒就沒有治好啊!這病人之前一瞅氣色就不對勁兒,咋就非要說治好了呢?他倆是不是之前就認識?跟這兒合夥唱雙簧來了?”
“……”
瞅著病人這幅要死不活都快被鬼抓去了的樣兒,周圍的醫生們頓時就開始議論了起來,都是專業人士,誰還沒二兩本事,究竟這病好沒好,就是外行都能看明白,何況是這些醫生。
許海江頸椎病一下就好了,腦袋立刻低了下來瞅著病人,他沒想到這蔫黃瓜連這麼一會兒都撐不住,居然開始要死不活起來了,這不是打自個兒臉嘛!
王順琴心裏跟裝了一萬隻青蛙一樣兒,蹦噠個不停,這要是病人真沒好,這麼多人瞅著,自個兒這張老臉也跟著一並扔地上了。
他真的是來救我的?!陳秋雅緊緊地捏著自個兒的衣角,心裏那是一個萬千滋味兒,啥都有。
“咋的了?不是再世華佗嗎?不是好了嗎?咋走倆兒步都走不了了?不是不虛了嗎?咋跟著兒打擺子呢?剛才誰說的要跟這兒打樁?要不我給你逮條狗來,日一個唄?”劉混瞅著病人問道,現在眼前這個虛貨是啥狀態別人兒不知道,他劉混還能不知道,甭說日個狗,喘氣兒都是問題。
許海江眼瞅著這樣兒不是個事兒啊,幾次偉大領袖都見了麵兒了,火熱的革命精神頭兒一點兒都沒拿出來,反倒是跟被鬥蔫了的地主似的,這哪兒成。
於是許海江打斷了劉混的話,指著他說道,“你是哪兒冒出來的琉璃球兒?這輪得到你說話?”
“我是陳醫生的助手,現在陳醫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憑啥不能站出來說幾句?”劉混說著,打開了許海江的手,然後扯了扯他的白大褂說道,“甭跟我這兒扯犢子,一句話——你懂個籃子!你瞅瞅你都給人治成啥樣兒了。”
許海江氣得直哆嗦,慌慌張張地也不知道瞅啥,目光好不容易落在了還在打擺子的病人身上,跟抓著救命稻草似的,一把就抓住了病人的肩膀說道,“你說話啊!站起來走倆步,給他們瞅瞅!你說啊!”
“說……說個蛋子……氣……氣兒都……斷……”病人扶著許海江就是一個喘,比跑了二十裏地還喘。
“王醫生,大家夥兒都跟這兒瞅著,眼睛都是賊亮的。你說個公道話,許醫生究竟治沒治好這病人的病?他算不算是通過了測試?”劉混對王順琴問道,事實就擺在眼前兒,任憑許海江把嘴皮兒說成四瓣兒都是這麼回事兒。
“這……這……”王順琴這會兒也晃得跟啥似的,要是說許海江贏了吧,這麼多人兒瞅著,這不就是說瞎話嘛。要是不說許海江贏了,回去咋跟許副院長交差。
許海江一把扔開了病人,然後指著劉混說道,“我不管!剛才我治好了,那就是治好了!就算我贏!”
“啪!”一聲兒抽耳光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捂自個兒臉,誰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