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了小半碗飯的白月九也愣住了,這場雨的到來她十分記憶猶新,這場大雨過後,她便嫁給了千時謹,成為最年輕的侯爺夫人,拖著一瘸一拐的雙腿到處為他謀劃。這場大雨也如期來了,那今世的她是不是也逃不脫這個魔咒?這一刻白月九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將千時謹殺了!也許將他殺了,自己就不用在擔心。畢竟現在她要進宮參選秀女,皇子們挑剩下的,皇上皇後不都喜歡在隨意配幾對麼?
青苗關上窗扉,轉過頭正好看到白月九一臉驚恐的表情,以為她被這大雨嚇到了,頓時急步走過來擔心的問:“姑娘,您沒事吧?”
聽到青苗的聲音,白月九才從自己的恐慌中反應過來,一麵斂下眉頭,將眼中的擔憂的一一遮住,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我沒事。”隻是再也沒有了胃口,將剩下的半碗飯一放,“收下去吧。”
青苗聞言,看著這滿桌子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嘟著小嘴擔憂道:“這哪裏還叫沒事,飯都沒吃幾口。”可見白月九當真不願意在動筷子,這才一麵開始念叨著收拾桌子。
雖說明日就要進宮,可白月九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吃穿用度宮裏一並負責,可是那到底是宮裏,沒有個什麼準備,也不能安心住下,所以拿了幾件專製的首飾來,填了些『藥』在裏麵,確保不會被宮人發現。一麵看著桌上這些填滿了『藥』的首飾,白月九沒由來自嘲的歎了口氣:“什麼時候,出門不必在如此小心翼翼,百般防備,也就算是過上了安穩日子。”
話說容浚昨夜自從白月九這裏回去之後,便直接去了軍營,也沒去給他父帥回話,左右不是什麼好消息,而且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父帥隻怕也知曉了。因此便一個人坐在帳中發呆,可是坐著坐著,想起自己對白月九說的那番話,心裏究竟不是個滋味,隻恨不得搬起一壇酒,一醉方休才好。
但軍營裏怎能沾酒?於是他立即上馬,又連夜進城,在城門外喊了好久,才開了個小縫進城來,直接進了一家酒館。
可是奇怪了,這酒越喝卻是越清醒,在想起白月九做的那些事情,似乎也不為過,畢竟退一步說,她也隻是個弱女子,被親姐姐搶了夫婿,自己又被退了親,當時似乎還被汙蔑了名聲。換做是自己,也許也會做些什麼,於是便後悔起來,自己的那些話太重了。
畢竟他不能感同生受她的委屈,就如同他知道別人永遠也不會體會到自己裝瘋賣傻的那些日子一樣,但容浚拉不下臉去給白月九道歉,一直到了第二天被這瓢潑大雨吵醒,得的第一個消息卻是世家女們明日一早就要進宮了。
他立即胡『亂』洗漱一般,馬不停蹄地來找白月九。
大雨來得快,蘭草還沒收完被子,所以不少被子都被大雨打濕了,大家這會兒幾乎都在圍在爐子邊烘烤被子,所以是青苗撐著傘來開的門,一看是容浚,頓時拉下來臉來:“這裏不歡迎你。”然後便將門關起來。
可是她一個小姑娘手腳哪裏有容浚快,頓時叫容浚擠進了半個身子,然後輕而易舉的門就打開了。
“我有話與你們姑娘說。”容浚沒帶傘,全身都濕漉漉的,身上還穿著鎧甲,如今沾了水,也不知平白無故多重了幾斤。
青苗見此,到底是心軟,隻得讓了路,但仍舊沒好氣道:“你若是在敢惹我們姑娘不高興,以後看見你一次,我就打一次。”
容浚已經冒著雨繞過了影壁,也不知拿她的話聽進去沒有,青苗見此,隻趕緊上了門閘,撐著傘急忙追去。
隻是她的腳步哪裏有容浚快,等她到樓下時,隻見容浚已經到樓上了。不過到底是世家子弟,這基本修養還是有的,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敲門。
裏麵的白月九聽到他的聲音,想起昨日容浚的那些話,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少將軍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容浚一聽這話,也沒去生氣,反而有些自責的隔著房門道:“昨日是我思慮欠周,說了些沒過腦子的話,你大人大量,別與我一般見識。”
“少將軍這話嚴重了,如果沒有旁的事,還請少將軍回去吧,這宅子太小,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其實白月九當初幫容浚,不過是為了保護容淮罷了,如今容浚功成名就,容淮名聲狼藉,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跟容浚也不會在有什麼來往,因此索『性』想借此切斷與容浚之間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