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允燁被鳳君冉的目光盯得不舒服,麵色沉沉,“怎麼?不信?要不臣弟帶皇上您去找安安對峙!”。
納蘭允燁故意這麼說,因為他知道鳳君冉壓根不會再見安安,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做法有點狠,卻十分湊效。
果然,當他說完後,鳳君冉收回視線,聲音淡淡的,不冷不熱,“你最好別騙朕!”。
“臣弟怎麼敢欺騙皇上呢?欺君可是砍頭的重罪!”。
鳳君冉從重華宮出來,直接去了禦書房。
而他離開沒多久,納蘭允燁像想到什麼般,走出宮門。
納蘭允燁是去看安安,強忍著數日不見她,心裏還是放不下,不知道安安現在怎麼樣了。
納蘭允燁策馬而行,身後跟著一個男子,男子不到四十歲的年紀,長相清俊,顯得很年輕,男子正是安仲朔。
安仲朔施展輕功跟著納蘭允燁,怕騎馬被他察覺。
為了這一刻,安仲朔等了足足五日,五日前,他得知安安在納蘭允燁手中後,想辦法打探安安的所在之處,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於是,他選擇親自跟蹤納蘭允燁,跟了五日,也就在今日,終見納蘭允燁從宮中出來。
納蘭允燁在一處戒備森嚴的院落前停下。
院落坐落於朝陽城郊外,離皇宮大概二十多裏,騎馬需要半個時辰左右。
納蘭允燁下馬,四下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跟蹤者,才敲響院門。
期間,安仲朔選一隱蔽處靜等,這一等就等到傍晚時分。
傍晚過後,納蘭允燁離開。
因為天色昏暗,安仲朔看不清納蘭允燁的神情,但從他揚鞭策馬的力度來判斷,納蘭允燁應該心情不好。
安仲朔先是仔細觀察了地形和院落的結構,然後足尖輕點,躍入院中。
院中怪石嶙峋,與青竹交替排列。
安仲朔一看便知道這矗立的石頭和青竹除了賞心悅目外,暗含陣法。
他走入石竹陣中,用了一刻鍾的時間才走出來。
說來也巧,他剛走出陣法,就聽見一房間裏傳來女子的聲音,有點急,有點氣,反正語氣惡劣。
“我不吃!端走!”。
女子說的話很短,但聲音,他熟悉,是康安安的聲音。
安仲朔眸色一喜,連忙藏於角落裏等待,果不其然,不多時,便有一丫鬟端著東西從房間內走出。
直至丫鬟消失不見,安仲朔才從角落裏走出,直接奔向安安所在的房間。
他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康安安坐在床上,身子斜倚著雕花木欄,不知在想什麼,入了神,連他推門而入,都沒察覺。
康安安的側影讓他再度想到安嵐,他的女兒,如今飽受噬心之痛的折磨。
“安安姑娘……”,安仲朔輕聲開口。
康安安聞言轉眸,小臉怔怔的,像個迷茫的孩子般,看了他半晌兒,才騰地直起身子,雙眸睜大,不確定的叫道,“安……安大人?”。
說完,眼圈已泛紅,緊接著,從床上下來,走近安仲朔,喜極而泣,“真的是你,安大人!”。
清麗的眸因淚水的衝刷瑩潤透明,原本凝結成霜的小臉刹那間綻放出別樣的神采,安仲朔瞧著,忽然生出些許愧疚和不忍。
“安安姑娘,是我,事不宜遲,我來帶你走!”,安仲朔點頭,拋去雜念和猶疑,笑容溫暖。
康安安抹了一把淚,嗯了一聲,開口道,“多謝安大人!”。
時間的緊迫和得救的喜悅,讓康安安無暇細想,安仲朔為何會來救自己,還冒著得罪納蘭允燁的危險。
事實上,除了至親,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對你好的人,他們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目的,或無私,或殘忍,或齷齪……
“你跟在本官後麵!”。
“好!”。
安安緊緊的追隨著安仲朔,心裏既激動又開心。
在她眼中,安仲朔一直是個正派善良的人,他不會害她,她也將他當做長輩一樣的尊敬他。
安安都想好了,等她出去後,一定要好好感謝安仲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