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九度容輕笑,絕美的臉上漾起一抹冷嘲,“鳳君冉,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如果這個由我來做主,我早就強製讓南汐的靈魂占據安安的身體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靈魂互換的前提是身體的擁有者必須要心甘情願!”。

鳳君冉似又想到了什麼,雙眸驀地一睜,麵露急色,“那你如今能感受到喬南汐的氣息,是不是預示著安安的靈魂在沉睡?”。

“安安是不是昏迷不醒?”,九度容不答反問,神情嚴肅。

“是,我檢查不出安安哪裏受了傷,但她就是一直昏迷著!”,鳳君冉蹙眉,嗓音無力又無助。

“鳳君冉,按照你所說,安安很可能這輩子都不願醒來,屆時,醒來的隻會是喬南汐!”。

“你胡說!”。

“讓我看看安安的情況吧!我們在這裏爭執對安安的病症沒一點好處!”。

……

鳳君冉決定賭一把,不管安安醒來變成誰,就算如九度容所說變成喬南汐,隻要安安能醒來,他什麼都願意做。

畢竟人長期臥床,身體機能會漸漸變差。

所以,鳳君冉帶九度容去鳳儀宮見到了昏迷在床的康安安。

越接近康安安,九度容越能感覺到喬南汐的氣息,他凝著康安安恬靜紅潤的小臉,心裏是又恨又愛。

當初她設計將他關進密室,還用玄鐵將他拴住,然後就對他不管不問了,雖說期間一直有下人服侍,除了不自由外,生活很愜意。

但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也會厭倦。

他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數十天,直至有一日,突然感應到腰間印記的波動,這印記與喬南汐相連,如果印記有波動,必定是康安安的情緒有恙。

他意識到,康安安可能出事了。

於是他費力將玄鐵除去,按著感應著喬南汐的氣息,尋到豐國的國都朝陽城。

他猜得沒錯,康安安確實出事了。

九度容看過康安安,問了鳳君冉一些問題,最後判斷康安安屬於沒有求生意誌而產生的自我沉睡。

這是人在遭遇重大創傷後,采取自我休眠的保護方式,這種保護方式可以持續一年,兩年,甚至是一輩子,在他的世界被稱為植物人。

九度容開了一些舒緩神經的草藥,並讓鳳君冉每日為康安安施針,他則製造出了小型的電流器,對康安安的肢體進行刺激。

至此,鳳君冉完全相信了九度容所說的話,他真的來自異世,他的想法新穎而奇特,有時還會做一些自己從沒見過的東西。

這段時間,他們為了同一個女人,握手言和,完全放下對彼此的不滿和成見,他們會根據康安安的身體情況商討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雖然他們也是摸索著前行,但卻取得了一些成效,比如,康安安的眼角會流淚,比如,她的手指偶爾會動一下。

九度容和鳳君冉說,如果安安醒來變成了喬南汐,那麼他就帶她離開,如果安安醒來還是安安,那麼他們就再公平競爭。

鳳君冉聽到後,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仿佛隻是九度容的自說自話。

但鳳君冉的臉色卻覆上一層寒冰,冷冷沉沉的,琥珀色的眸盈滿哀傷。

九度容看到也隻當沒看到,嘴角揚了揚,心情舒暢。

鳳君冉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中,這一次,安安應該被鳳君冉傷的很深,否則也不會成這樣,哀莫大於心死,就算安安醒來仍是安安,他也有信心,安安不會選擇鳳君冉。

不過,九度容發現,鳳君冉每天都會喂一顆藥丸給康安安,

開始,九度容沒放在心上,以為就是普通的藥丸,後來,他察覺到,鳳君冉在喂藥丸前,臉色特別差,並且會一個人呆在偏室好久。

有一次九度容沒忍住好奇心,在鳳君冉去偏室後,也偷偷進去,他看到鳳君冉解開衣衫,在取心頭血,不是取別人的,而是取自己的,以中空銀針刺入心髒,催動內力將心尖血逼出,這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鳳君冉竟哼都不哼一聲。

就算心尖血是世間最好的藥引,鳳君冉也沒必要這般付出吧!畢竟他身上肩負的,是整個豐國,為了美人,當真不要江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