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他又能怎麼辦呢?逃不出去,又鐵證如山,隻能等著法院的死刑判決了。到時候徹底成為“罪犯”,這個字眼讓他本能的有所抗拒,可現實又將這兩個字生生的擺在他麵前,讓他無法拒絕。
雖然,他曾是殺手,但每次執行完任務,總能全身而退,可這回,他是吃了大虧了,栽了大跟頭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活著離開,是自己困在這裏,外麵的洛汐該怎麼辦?那些人,擺明了就是想困住他,然後還對洛汐下手。
“媽的,老子要是活著出去,把你們都給宰了。”
楊川惡狠狠地想著,那股怒氣再起,即便外麵的局勢主宰不了,可他起碼能主宰自己,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做,腦子裏除了對那些陷害自己的人的恨意,好像什麼都裝不下了,對了,還有對洛汐無休止的想念。
漸漸地恨意全消,他又不得不考慮如何生存下去,真要判個死刑,那楊川可真就是枉死了,這種對死亡恐懼的心裏滿滿爬上心頭,他又睜著眼睛睡不著了。
在看看監倉裏的這些嫌疑犯,各種各樣的睡姿,簡直就是一道別樣的風景,有翻身的、有打哈欠的、打呼嚕的、還有挪動身體的,整個監倉看得出來,層次分明,鋪上並排躺著十幾個人,鋪著毯子蓋著薄被,甬道也有數十人,鋪著紙板,蓋著自己的衣服,像他這樣以地為毯,以天為被的人,倒還真不多見。
等級在這裏麵看更明顯了,他應該屬於最下等的一列人。
“起床了,起床了。”
鋪上,被子裏鑽出衣蛾全身黝黑的壯漢,北方口音,聽上去像是與範德彪一個地方的人,他光著膀子沿著床鋪走著,順勢踹醒了了幾個睡著的人,罵罵咧咧了幾句,就到了廁所邊上,旁若無人的把楊川往一邊踹了踹,嘩啦啦開始放水。
“難道,他就是牢頭?”
楊川默默地回頭看時,看到這個人的鋪位是從門口第二位,想來在這監倉裏的地位不低,但絕對不是牢頭,這種囂張跋扈,比較張揚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大人物,任何人都對他有防備,沒有人會敬重他。
那個壯漢放完水,就回到自己的鋪位,走回去的時候又踹了幾個人,醒來的人就更多了,楊川瞥到睡在第三個鋪位上的人,那人身材高大,皮膚偏白,冰冷淩厲的雙眼,墨黑色的瞳孔,左臉頰近眼睛處又一道疤痕,冷峻孤傲,在楊川眼中,這個人好像殺了許多人卻都不在乎的樣子。
他慢步走到廁所邊瞥了眼楊川,嘟囔了一句,轉身就走了,楊川沒有聽清他的話,但也不用翻譯,他知道肯定罵人的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