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思沒有回答她,他昏了過去,閉上眼,仿佛在安心等待死亡地來臨。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肖文靜護住他,透過他的肩膀望向逼近的人群,心想。
死在這個男人懷中,她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隻是,眼眸合上的瞬間,有另一道身影固執不願離去。
…………
……
“我要出手了。”
“唉,你一定要跟我作對嗎?”
似曾相識的男女聲傳到耳中,肖文靜霍地睜開眼,正好聽到女子的聲音氣急敗壞地道:“明明說好了我打頭陣!”
肖文靜抬起頭,隻看到湛藍清澈得不可思議的晨空,聲音似從山壁上方傳來,視線投過去,數百米高的山壁直聳入雲,不,青蒼色的頂端與白雲之間,有一點東西……
心裏想要看清楚,淡金色立刻凝聚到眼中,即使馬上要死了,肖文靜也很欣慰自己對真實之眼已能運用自如。
像透過望遠鏡看出去,山壁頂端被一下子拉到近處,她終於看清站在那兒的一男一女——
龔少穆和林思懿!
“噝……”楊慎思在耳邊的一聲悶哼打斷了肖文靜的震驚,她連忙轉移目光望向他,同時扣動扳機,將逼近的反抗組織成員又擊退了回去。
“你再堅持一會兒。”肖文靜小心地從他的擁抱中抽出手,避開他的傷口環住他,“龔少穆和林思懿來了,有他們幫忙,我們一定能逃出去。”
“我們可不是來幫你們的忙。”女聲截斷肖文靜的話,她從楊慎思的肩膀上方看過去,林思懿不知什麼時候從山壁頂端跳了下來,一雙點漆似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盯著不遠處的反抗組織成員。
肖文靜苦笑道:“我知道,我這樣的蠢貨不值得大小姐您相救。可這些人是反抗組織成員,你多打倒幾個,委員會想必會很高興的。”
這番話想來戳中了林思懿的癢處,她高傲地“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諷刺她,而是輕抬手臂,寬袖褪到肘部,露出一隻白皙如玉的皓腕。纖纖五指張開、合攏,像在抓扯某樣東西。
肖文靜莫名其妙地看著,更奇怪的是,隨著她的動作,圍攻她和楊慎思的反抗組織成員的行動也變得奇異。先是刀劍乒哩乓啷掉了一地,然後手腳以古怪的姿勢左右前後擺動,如果不是他們不斷發出慘叫,看來就像木偶在跳舞。
楊慎思也發現了這奇景,他振作起精神,轉過身,仍是把肖文靜護在身後,戒備地瞧著一眾反抗組織成員表演。
看了一會兒,他閉上眼似在沉思,隨即偏過臉,對上林思懿:“傀儡之術?”
林思懿唇角輕挑,綻出一抹帶欽佩意味的笑容,朝楊慎思點了點頭:“能認出我的傀儡術,你倒是個有真材實料,我早說了,你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律師。”
說完林思懿不再理他,伸出另一隻手,柔軟的十指在空中不停蠕動,像彈琴,又像編織,引得反抗組織成員們牽線木偶般動個不停。
楊慎思似乎又要說什麼,身體卻一個踉蹌,肖文靜連忙從後方一把抱住他。
“別動,你的傷還在流血。”
向前邁出的腳步一頓,肖文靜貼著這具強壯的軀體,雖然傷口的血浸濕她的衣服,仍能感覺到每一塊肌肉的爆發力。
楊慎思溫暖的掌心蓋住肖文靜的手背,她微不可覺地顫抖。
這種時候居然害羞,肖文靜苦笑了下,匆忙找了個話題:“什麼是傀儡術?”
等了一會兒,楊慎思的聲音歎息一般響起,“你用‘真實之眼’看看就知道了。”
肖文靜依言看向林思懿,用上“真實之眼”,突然看見她指縫間有銀光一閃。
她眨眨眼,仔細再瞧,看清林思懿的手在不停絞動一種蛛絲般透明細長的線,她握住線的中端,線的一頭垂到懸崖下。那線似乎是空心的,因為不斷有一團黑光從懸崖下順著線升上來。隨著線的另一頭分散成更細的絲,黑光也分成無數點,和絲一起粘在……反抗組織成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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