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霍淩:“……”
女孩水汪汪的眼睛蒙著真誠,似乎還帶了點邀功的意味,等著他稱讚誇好。
薄霍淩無奈得想笑,打消她裝聽不懂的猜想,車鑰匙在食指轉了一圈,攥回掌心。
他斜倚著那部銀灰色敞篷車,車燈閃爍間,落下一句:“我覺得,你就很合適。”
三番五次出手幫忙,還解決頭號大麻煩汪誌彬的恩人,出席酒會這種小要求,尤茜怎麼可能不答應?
但……
“薄總,我從來沒有出席過酒會,不知道女伴該做些什麼,萬一我給您丟臉怎麼辦?”
尤茜緊張地捏手指,她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出席酒會該穿什麼都不清楚,更別提敬酒周旋說場麵話了。
大恩人的忙,她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幫,怕就怕,幫倒忙。
薄霍淩拉開車門,示意她上去,關上右側車門後,繞至左側,上了駕駛座。
他單手倒車,淡笑著消除她的緊張:“不需要你做什麼,待在我身邊就好,其餘事我來應付。”
“酒會的著裝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尤茜翻出備忘錄,準備認真記下注意事項。
然而,薄霍淩告訴她什麼都不用操心:“衣服、頭發、妝容,我都會安排,你不必有壓力。”
尤茜點頭,緊攥胸前安全帶的手慢慢鬆開。
既然太子爺都這麼說,那她就徹底放心了。
……
敞篷車駛入地麵,風灌進來,帶著夏夜特有的熱度。霓虹失了焦距,點綴車流湧動的寬闊道路。
昨晚送過她,薄霍淩輕車熟路找到尤茜的家,停在了小區門口。
造型酷炫的敞篷跑車,即便選擇低調的銀灰色,也低調不起來——車頭的標誌,足以讓路人頻頻回頭。
尤茜低頭解安全帶,笨手笨腳半晌解不開,尷尬得冒汗。
注意到她的異狀,駕駛座的男人偏頭問:“解不開?”
“嗯,老摸不到安全扣。”
薄霍淩俯身過來,長長的手臂橫在她麵前,似是擁抱。兩人臉龐不過咫尺,稍微抬頭,她額頭便能蹭上他的唇。
曖昧得,點燃了周遭的空氣。
尤茜不自覺屏住呼吸,總覺得稍不注意,心髒就要從嗓子裏蹦出來。
麵前的男人,明明頂著張禁欲係的臉,卻從頭到腳都寫著“性感”,隨便一個動作就撩得人心跳加速,堪比行走的chun藥。
尤茜啊尤茜,做人不能這麼無恥!
太子爺幫了那麼多忙,不能恩將仇報覬覦他的美色!
她在心裏拚命念大悲咒,因而沒注意他那句:“多坐幾次,熟悉了就好。”
哢!
安全帶解開。
尤茜一刻不停地推門下去,總擔心繼續在狹小的空間裏帶下去,會被對方察覺她那些不光彩的小心思。
關上車門,她退到路邊恭恭敬敬地道別:“薄總,今天真的謝謝了!回去路上仔細點開車,注意安全。”
薄霍淩頷首,打著方向盤調轉了方向,想起什麼,他踩下刹車,回身凝眸看她,在尤茜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道出兩個字:“晚安。”
海域般深邃的眼裏,噙著淡淡笑意。
像是搖曳在潮汐間的月光,柔和得幾乎看不見。
但尤茜還是察覺到了,於是笑著揮揮手,揚聲說晚安。
這回薄霍淩沒再停留,車很快開遠,尤茜還站在原地,半晌後,手才緩緩垂落。
風吹走不好的情緒,也帶來前所未有的輕鬆愜意。不知不覺間,有什麼悄然落在心田,微小得難以察覺。
她唇角還掛著笑,卻在轉身看見沈傾的那一刹,凝固了表情。
——他怎麼在這裏?!
鼻間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氣息,隔著襯衫的布料能感覺到他略高於她的體溫,太過明顯,就像是肌膚緊緊相貼一樣。
尤茜側臉慢慢升溫,想從他懷裏出來,肩膀卻被攥得很緊。
是為了把戲演得更逼真吧。
尤茜想。
原以為太子爺會來跟汪誌彬一通理論,甚至卷起袖子大幹一場,果然還是階層限製了她的想象,薄總那樣清貴的人物,才不屑武力鎮壓,打人?純屬髒手!他隻需往那兒一站,就讓汪誌彬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