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從一邊走了出來,曾潛是第一個發現他的,嚇的失聲喊了句:“蘇教官!”
韓離歌頓時轉過頭去看他,眼中有著驚喜與期待。
蘇瑾刻意無視她那雙晶瑩的眼眸,冷冷掃了一眼手中還拿著食物與水袋的程雲舒和曾潛,漠然說道:“誰準許你們給她送東西來吃喝的?”
曾潛嚇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韓離歌那雙明亮的眼眸,在聽到他這句話後,也一點一點黯然下去。
程雲舒緊緊捏了一下手中的水袋,鼓起勇氣說道:“蘇教官,今日大考離歌已然精疲力竭,如今又在這寒風中站了一個多時辰,我們是害怕她堅持不住才送來了清水和吃食。可是即便這樣,離歌也連口水都不肯喝……”
他聲音有些顫抖,“無論她犯了什麼樣的錯,還請蘇教官改日再責罰她吧!如果她再這樣站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蘇瑾心頭的無名火愈發熾烈起來,聲音也猶如三九寒冬裏的冰雪一樣寒冷:“究竟你是她的教官還是我是她的教官?她既然是我門下弟子,如何懲戒就由不得你一個外人來講話!”
程雲舒的臉色青白了好一陣,手掌中的水袋幾乎被他捏碎,可無論心中如何難受,他確實是沒有任何資格來為韓離歌說話的。
韓離歌輕輕開口道:“你們都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她雙膝跪倒在地,低聲說道:“離歌甘願受罰,請教官莫要責備雲舒與小潛。”
蘇瑾死死盯著韓離歌,她口口聲聲隻希望自己不要責罰那兩個外人,卻全然不知她自己錯在何處嗎?
他冷哼道:“既然你甘願受罰,那就在這裏一直跪到天亮吧!”
他揮袖而去,心中卻惱怒自己不夠心狠,明明是想說讓她一直跪著,可是話到口邊,卻變成了跪到天亮,看來自己也仍需修行啊!
曾潛看著蘇瑾走遠了,才含淚蹲下來說道:“韓姐姐,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然你吃一些吧,不然這一個晚上怎麼支持的下去啊?”
程雲舒也皺眉道:“是啊,白天的考核已經用掉了你大半精力,你又一直不肯吃東西,根本用不了一個晚上,隻怕你再在這裏跪上兩個時辰就要暈倒了。”
韓離歌心情很低落,隻淡淡說道:“沒事,你們走吧,他本來就脾氣不好,你們要是再繼續留在這裏,隻怕下一次就會罰我跪上幾天幾夜了。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我熬的過去。”
程雲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真不明白,你都通過了試煉成功進入三門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真要讓你死在裏麵他才開心嗎?”
韓離歌默然不語,心中百味雜陳。
程雲舒和曾潛最後還是走了,夜色愈發的深沉下來。
寒風一陣陣的吹過,韓離歌忍不住抱緊了雙臂,即便服食了避寒的藥物,可這島上的冬天,依然很冷啊。
這漫漫長夜,她又該怎樣才能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