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鹹福宮偏殿裏的窗紗輕薄無比,隨著無形的涼風,無聲輕動。窗台上的一株海棠花亦微微晃動,飄搖不定。假嬛穿著白『色』絲襪,便感覺有冷風夾著寒意一絲一毫地朝大腿浸上來。
“嘖嘖嘖,天冷起來了呢。”假嬛哆嗦道。
說話間,沈黴莊便到了鹹福宮偏殿外頭,淨妃正扶著她。
假嬛和槽貴人便站了起來行禮:“淨妃娘娘百福銅安。”假嬛又朝黴莊道:“黴姐姐怎麼來了,你看你大著個肚子還堅持過來看我,這叫我如何是好?”
沈黴莊坐下後,與熱實初對視了0.13秒,便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熱實初便退到一旁收拾『藥』箱去了。
假嬛樂悠悠道:“黴姐姐可是覺得累了?”
“不累不累,”沈黴莊出著汗笑道:“我呀,聽說熱實初又來給你請平安脈了,還以為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因此顧不得自己這麼大的肚子了,就匆忙趕了過來,還好你沒什麼大礙。”
假嬛又吃了一片生薑糖,邊嚼邊道:“我身子好著呢,去年過年的時候生病還不是因為滑妃那該死的菊花香囊。”
安零容又走了過來,看了看沈黴莊的腿,驚訝道:“黴姐姐,您穿這麼薄的肉『色』絲襪,不冷嗎?”
沈黴莊搖搖頭:“我懷著這個大個肚子,走過來簡直要熱死了,哪裏還會覺得冷呀?你是不是落水之後腦子就進水了?”
安零容被說得不好意思,笑道:“黴姐姐說得有道理,是妹妹太不長腦子了,妹妹自罰一杯,給姐姐請罪。”說罷,零容就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鴨尾酒,一仰頭便飲盡了。
槽貴人抱著文藝公主,笑道:“安妹妹也太客氣了。哦對了,淨妃娘娘,臣妾又想跟您吐槽皇上了,您說,皇上為何最近對臣妾提不起『性』趣了呢,難道是臣妾年老『色』衰了麼?”
淨妃聽槽貴人這話像是在諷刺自己,便搪塞道:“是的,沒錯。”
槽貴人一愣,打哈哈道:“呃……好吧,淨妃娘娘說話從不按套路來。哦,熱實初,今兒個咱們五位嬪妃都在這裏,你看要不你給我們幾個也把把脈唄?”
聞言,熱實初自然得遵命,便道:“好吧好吧,你們還真是戲多。”
隻見熱實初慢吞吞地從『藥』箱裏拿了絲帕出來,搭在槽貴人手上,開始了診脈。過了須臾,熱實初問道:“槽貴人最近是否老是吃不下睡不著?”
槽貴人掩嘴答道:“是的呢,熱大人真是一把脈就能知道咱們嬪妃們的症狀。”
“哦,不是,微臣昨天晚上經過您寢殿的時候聽到您在報怨最近睡不著。”
槽貴人尷尬萬分,“哦……是這樣呀。那大人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呢,畢竟我每天都睡不著真的很難受呀,黑眼圈都出來了,難怪皇上不寵幸我呢,本來我床上功夫是很好的。”
熱實初想了想,思量一番,終於點頭道:“這樣吧,您準備一本《資治通鑒》,晚上睡覺前使勁往自己頭上一砸,就能有助睡眠。”
槽貴人聽後連忙道謝:“大人真是個辦法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