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澤連忙追了過去,然而踏出了大殿之中,他又來到了那片一望無際的濃鬱血紅色空間中,無數身形巨大恐怖的人團團圍住了懸吊著的少年賀蘭墨。

懸吊在鐵架上隻有十幾歲的賀蘭墨已經滿身傷痕,鮮血從他身上潺潺流下,可是他卻沒有半分反抗的意思,隻是麻木地低垂著頭,任由圍著的那些巨型人不停地辱罵傷害著自己。

那些人中又楚九澤眼熟的梅皇後和梅若水,也有楚九澤不認識的一些人,但是能看得出那些人應該都是穿著武士服的機甲戰士。

眼見那些圍著賀蘭墨的巨型怪人們要將賀蘭墨撕扯成碎片,楚九澤咬牙捧起乳白色的火焰,擲向了那群猙獰巨型怪人。

微弱的火焰在這樣可怕的環境中並沒有熄滅,相反,它不斷散發著溫柔的白光,將那群巨型怪人們擋在少年賀蘭墨身前,堅定地守護著身後的賀蘭墨。

懸吊在鐵架上的少年賀蘭墨總算抬起眼,他有些驚訝地看著麵前漂浮的白光。

那群巨型怪人們被突發的情況激怒了,憤怒地想要衝破白色光焰的守衛,撕裂到嘴的獵物。

接著楚九澤縱身來到賀蘭墨身前,冷笑著看向圍著自己和賀蘭墨的巨型怪人們,嗤笑道:“不過是初成形的心魔而已,就妄想吞噬本老祖的道侶,簡直癡心妄想!”

說完,楚九澤扭頭看向身後的少年賀蘭墨,目光如同實質一般看向賀蘭墨眼眸深處:“墨墨,這一切都是你的心魔,是心魔依據你內心隱藏最深的恐懼幻化而成,你要學會戰勝它們,不要被它們帶著走,墨墨,我相信你能辦到,我知道的賀蘭墨絕對不是沉浸過去自怨自艾逃避的懦夫!”

少年賀蘭墨呆呆地看向楚九澤,眼中閃過茫然和混亂。

那群巨型怪人們越來越猙獰瘋狂,它們目光可怖地俯視著下方的賀蘭墨和楚九澤,在這樣陰森魔魅的血紅色世界中,這群巨型怪人如此高大可怖,比起來楚九澤和賀蘭墨簡直就像是最卑微的螻蟻,更何況這些怪人們還生著賀蘭墨最熟悉親近的臉。

乳白色的光焰閃爍了一下,竟然有熄滅的趨勢,化成梅皇後臉的巨型怪人竟然直接將手伸了進去,突破了白色光焰抓向了鐵架上的少年賀蘭墨,少年白皙的身體又被對方撕扯下一片血肉,鮮血頓時浸染了兩人腳下。

眼見化成梅若水的那個巨人也要伸手抓過來,楚九澤咬牙擋在了賀蘭墨身前,被梅若水利爪一抓,楚九澤身形一晃,差點直接散掉了。

他扭頭看向身後的賀蘭墨,眼中閃過急切,他勉力抵抗著麵前猙獰的心魔,怒聲道:“墨墨,你是想讓我也為你死了嗎,墨墨,不要再讓過去困著自己了,你該放手了。”

少年賀蘭墨眼眸晃動了一下,他定定地盯著麵前的楚九澤,眼中痛苦和迷茫交織著,眼見又有一個巨型怪人抓向楚九澤,隻聽啪嗒一聲,少年賀蘭墨手腕上的纏繞的鐐銬搭扣竟然鬆開了,十六歲的賀蘭墨從十字的鐵架上掉落下來。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個將要碰到楚九澤的巨型怪人直接被彈飛了出去,周圍的巨型怪人似乎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所威懾,貪婪又忌憚地盯著楚九澤和少年賀蘭墨。

楚九澤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看向還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年賀蘭墨,拉著對方的手腕衝出巨型怪人的包圍圈朝外麵衝去。

少年賀蘭墨被楚九澤牽著手,懵懂乖順地隨著楚九澤一起朝前跑。

周圍的巨型怪人們不依不饒,見到嘴的獵物居然溜走,怪人們口中頓時發出尖銳嘯聲,齊齊衝向楚九澤和賀蘭墨,追在了兩人身後。

這片血紅的空間似乎是那群巨型怪人們的主場,哪怕賀蘭墨才是這方意識空間的主人,可是這方空間卻偏偏幫著那群巨型怪人們。

血紅色的空間如同漩渦一般旋轉著,重重疊疊的空間竟然塑造出迷宮一般的效果,他們腳下的血色地麵也如同有意識一般地開始蠕動起來,空間中凝聚著無形的阻力,讓兩個人的腳步越來越凝滯。

巨型怪人們的腳步卻越追越近,很快梅皇後為首的巨型怪人就追堵了上來,將楚九澤和賀蘭墨團團圍住,這群生著賀蘭墨熟悉麵孔的怪人們神色猙獰,一副要將兩人撕碎吞噬殆盡的模樣。

“賀蘭墨,這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們的!”

“留下來,留下來陪著我們,這才是你該留下來的地方,你還想要跑到哪裏去。”

“賀蘭墨,你這個無情無義虛偽的家夥,當初說好了做兄弟,可是你卻騙我為你而死。”

“賀蘭墨,都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我,小墨,小墨,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你不是說要和表姐永遠在一起嗎?”

“小墨,留下來吧,媽媽好想你,和我們在一起,你才會一直快樂,外麵那種冰冷殘忍的世界到底有什麼好的,留下來,媽媽和表姐都會陪著你的。”

“賀蘭墨,這是你該贖的罪,難道你都忘了嗎,難道你想不認賬嗎,賀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