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生繼續道:“我就尋思著,婉這是在怨我呢。這麼久了還沒有替她抓到凶手,我這心裏難受啊,我真恨不得馬上就把凶手揪出來,讓她給我的女兒陪葬。”
“秦警官,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把凶手抓出來,不能讓她逍遙法外……我的婉不能就這麼枉死……”
他一邊說一邊流眼淚,那雙雞爪子似枯瘦的手捂在臉上,微微抽泣,說到凶手時咬牙切齒。
真真就如同一個失去了女兒的父親,悲痛、哀傷、憤怒。
不得不說,身為一個心理學博士,他很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的心理的確很強大。
強大到,慕糖一時間都分不出他此刻到底是真不是真的痛苦,是不是真的對凶手痛恨至極?
她唯一能看出來的是他眼底深埋的恐懼。
他的內心其實忐忑不安,他藏著秘密,不能被人發現的秘密,所以他下意識遮住他的雙眼。
秦崢沒有再繼續說這個,隻又和趙和生聊了一下趙婉平日的生活以及出事前的一些細節,趙和生的回答和之前一樣,表示他對趙婉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
雖然父女兩個人一起生活,可因為趙婉的『性』格原因,兩父女的溝通交流特別少,每天能說的話,估計都不超過三句。
那天她出門前說是要去看媽媽,離開幾天,結果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他現在回想起來也很痛苦,不斷自責,對凶手的痛恨也更加明顯,帶著恨不得馬上將凶手碎屍萬段的憤怒。
離開趙和生的家時,慕糖的手心已經全是冷汗。
不管是趙和生看她的眼神,還是他最後說的話,都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她感覺,趙和生是想殺她的,隻是,他還沒找到機會。
到底為什麼,他為什麼那麼憎恨自己?
他又到底是不是殺趙婉的凶手?
出來之後,祁然回頭看了眼燈光昏暗的區,看向秦崢,聲線冰冷幾乎是命令的語氣,“馬上讓人抓捕他,不管你用什麼理由!”
“沒有證據怎麼抓?何況就算抓了他,最多隻能關押他4時。”
秦崢的臉也沉著,他也很想把趙和生帶回警局審問,可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是殺人凶手。
更何況趙和生也不是一般人,他是趙婉的父親。
如果他被抓的事傳出去,有心人帶帶節奏,說警方為了結案隨意誣陷胡『亂』抓人,很容易給警方帶來麻煩,降低『政府』的公信力。
祁然卻沒有他這麼多的顧慮,他在意的,隻是慕糖會不會因趙和生而受到傷害。
很明顯,趙和生的危險他也察覺到了。
昏黃的路燈下,祁然的臉『色』很沉,視線冰冷,“4時,還不夠你拿出證據嗎?”
秦崢一愣,“你的意思,難道是要我做偽證?”
祁然盯著他,連眉心都沒有動一下。很顯然,他的確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