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拿著礦泉水瓶,聳了聳肩,找人來收拾一下這地方,然後才跟去了客棧。
祁然和慕糖沒有回房間,就在客棧的客廳裏。
老板夫婦懂事的不來打擾,慕糖窩在沙發上,捧著杯熱水,不時瞟一眼坐在她身邊的祁然。
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也沒問,可慕糖知道,他有些不高興。
他應該,是不想讓她考警校的吧。
她低咳一聲,拿頭去蹭他肩膀,“哥哥,你生氣了?”
祁然側眸看了眼肩膀上的小腦袋,伸出一根手指將她的腦袋推開,冷冰冰,“老實點,晚上再收拾你。”
他以前說收拾她,她會想到他可能會罰她麵壁思過。
現在說收拾,她卻總會聯想到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然後就有些控製不住的臉紅。
秦崢正好是這時候過來,自然也看到了他們的小動作,聽到了祁然說的話。
他不由得撇了下嘴。
以前和他們在一起就總吃狗糧,現在這狗糧估計要管飽。
見秦崢坐到了他們對麵的沙發,慕糖也老實了,端端正正的盤腿坐著,捧著水杯慢慢的抿。
秦崢也就直入主題,“小糖糖,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因為之前吐過的原因,慕糖的臉色其實還是有些不好,聽秦崢說起剛才看到的,就又白了一分。
她想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想吃豆腐腦了。
又喝了口水,壓下胃裏的不適,她才慢慢開口,“看到了一個女人,用鐵錘殺死了梁叔。而且,她整整砸了十二下。”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梁叔的老婆了。
之前她以為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或者又和趙婉的案子一樣,凶手可能另有他人。
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真的是他老婆殺了他。
不過,想到之前看到的畫麵,慕糖還是有些佩服那個女人。
她捶死了梁叔,在開燈看到梁叔的屍體後竟然一點也不怕,還能看著屍體冷笑。
那心理素質也是很牛了。
難怪敢殺人!
秦崢也若有所思,所以這件案子其實很簡單,夫妻矛盾?
不過什麼樣的夫妻矛盾,能下去這樣狠的手,還砸了十二下?
唯獨祁然,沉著臉坐在那裏。
雙腿交疊,手肘撐在沙發椅靠上,摸著自己的下巴,隻半眯著眼盯著秦崢。
盯得秦崢後背發亮,完全不能放開了去想,他低咳了下,幹脆問慕糖,“所以,真的是他老婆殺了他,為什麼殺他你看到了嗎?”
慕糖咬著嘴唇回憶了下,然後捧著杯子的手忽然抖了下,杯子裏的水漾了些出來。
“小心點。”
祁然眼疾手快的從她手中拿過杯子。
好在沒灑多少出來,隻灑了些在手背上,又是溫水,倒是燙不到人。
把杯子放上茶幾,他抽了紙巾給她擦手,低聲問,“怎麼這麼不小心,想到什麼了?”
他看出慕糖剛才那瞬間的臉色變化,很不好,應該是有什麼發現。
慕糖嘴角動了動,喉間忽然有些發堵,竟然說不出口。
那個女人口中的‘臭婊子’,會不會,是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