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睜開眼，然而眼皮很重，怎麼也睜不開。
她眉心更緊，有點難受。
慢慢的，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飄了起來。
那是一種全然無依的感覺，讓人心慌失措。
哥哥……
慕糖終於有些害怕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會飄到哪裏去，會不會再也見不到祁然？
她伸手胡亂的抓著，想要抓住什麼，想要停下來，她不要離開祁然。
“哥哥，救我……”
“糖寶？”
他又在叫她了，這次他離她好像近了些。
“糖寶，醒醒！”
他的聲音重了幾分，她胡亂揮舞的手忽然被人緊緊握住，力道有些大，捏得她發疼。
慕糖眼睫一顫，猛的睜開眼。
她急促的呼吸著，對上的，是祁然帶著擔憂的眼神。
“哥哥……”
她眼底光芒很迷蒙，一時間分不出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祁然拿紙巾替她擦額頭上的冷汗，她的汗水已經把鬢發都打濕了。
他微眯著眼，眼底漆黑，和她說話的聲音卻很溫柔，“做噩夢了？”
噩夢嗎？
慕糖頭很疼，她閉上眼深呼吸，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我覺得更像是被夢魘了。”
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有那麼一瞬，她以為自己真的要飄走了。
那種感覺簡直太可怕了。
祁然把紙巾扔進旁邊的廢物袋，替她揉著太陽穴，低著嗓子哄她，“你隻是想的太多了，乖，我幫你按，你放輕鬆些。”
壓力過大，才會夢魘。
慕糖“哦”了聲，把身體放鬆，隨著他的按壓，那種無力和頭疼的感覺果然緩解了些。
她緩了呼吸，這才和他說起剛才的夢，“哥哥，我剛才還以為我要飄走了呢……”
“飄走？”
祁然動作微頓，神色有瞬間的凝滯。
慕糖依然閉著眼，倒是不知道他的情緒，隻是點頭，“嗯，我夢到你在叫我，我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然後我就飄起來了……真可怕，幸好你在我身邊叫醒了我。”
祁然眸色瞬間森然，在慕糖睜開眼時卻又恢複了尋常。
反倒是捏了捏她的鼻尖，帶著些取笑的語氣，“有什麼好怕的，你小時候不也經常做那種，會飛起來的夢嗎？”
額……
他這樣一說，慕糖倒是想起來的。
小時候看了那些武俠仙俠的電視劇，總幻想自己能飛。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經常夢見自己飛起來的場景。
醒來還總跑去跟祁然炫耀，說她又飛起來了。
不過自從她懂事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後，就沒有再做過那樣的夢了呀……
她蹙眉，還是有些為難的樣子，“可我現在不想飛了，飛走了就見不到你了呀？”
祁然眉心也收緊，“說些什麼傻話，隻是做夢而已，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了？”
不想讓她再想這事，他理了理她的頭發，扶著她坐起來，“好了，也快要到了，既然醒了就起來坐會兒，緩緩精神也好。”
其實，她睡下去也不過就十幾分鍾，不過祁然不想讓她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