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剛遭陣法反噬又中了薑梓一掌,而啟動第二次陣法需要極大的精神力,現在憑公子的狀態,啟動第二層太過勉強。
後卿朝幾人投去一個眼神,西隴不敢違背率先聽命的把後卿扶起。
後卿在西隴的幫助之下撐著身子勉勵而坐,把手中的琴放在兩膝之上。他衣衫之上還有滴濺的朵朵紅梅,麵『色』雖然曆經吐血變得蒼白了幾分,卻絲毫無損他通身的妖孽氣息,後卿抬手間一曲悅耳的琴聲響起。
不同於之前單指勾出的琴聲,這次的曲聲十分優美,鳳鳴鶴唳聲起,後卿修長的指法轉換間曲音餘音嫋嫋。
薑稚抱著懷中的夫司剛跨出兩步,地麵突然出現強烈的震動,剛才那些因為圓盤被擊碎散落在四周的血『液』在琴音之下集結在一起,圍成一個圓圈把薑稚困在正中央。
薑稚往前一步,巨大的血『色』包圍圈猶如一道屏障似的阻擋住了她的腳步。
懷中的夫司麵『色』越發的冰冷蒼白,再耽誤下去……薑稚抬手發揮出渾身的內力朝包圍圈拍去,可是那些血『液』被擊開之後又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合攏。
“噠噠噠……”一片火光突然朝臨水江靠近,在這黑夜之中顯得尤為顯眼。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震動之聲,黃『色』的三角軍旗上,朱砂『色』描繪出的“晉”字霸氣側『露』,四匹銀白『色』的寶馬拖承的華貴馬車在晉軍精甲騎士的簇擁之下,急速的向臨水江的方向駛來。
“公子,情況不妙,還請盡快撤退。”霧依舊一身黑衣包裹著全身,席地而跪。
後卿仿若未覺,一雙眼睛隻專注的看向被困在陣法中不停拍試圖打破屏障的薑稚,手下的琴音越彈越快,包圍圈集結的鮮血也越來越多。
“哼,不過區區一隊晉軍,就算是來了也是有來無回。”東狄麵『色』蒼白,卻毫不影響他眼中的陰鶩,他勾起舌頭『舔』掉了嘴角上沾染的血『液』,『露』出袖中的武器。隻要不是對上陣法中那個變態的閹人,來多少晉軍也隻有被吊打的份兒。
西隴皺緊了眉頭,看著那輛越來越近的馬車麵『色』突變:“公子,駕車之人似乎是司寇先生的童子。”
司寇?後卿手下的動作一頓,司寇不是自詡清高嗎?怎麼會出現在晉軍之中?
東狄立即收斂了渾身的殺氣,司寇的名聲他也聽說過幾分,有他家公子珠玉在前,他可不以為對方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
“看清楚了嗎?”
“公子,踏雪天下隻有四匹,皆是司寇先生的坐騎。”西隴雖然隻是很多年前遠遠的見過司寇先生一眼,但是那般人物他就是想忘卻也難,那時候司寇先生身邊跟的就是現在駕車的這個童子,他絕對不會認錯。
後卿朝抬頭看著不遠處越來越近的馬車,瀲灩的眸子透出一股寒光,千年烏沉木、冰蠶絲,果真是司寇!
“撤……”後卿雙手從琴上收回,抱著琴從地麵之上起身。
西隴有些不敢置信,他沒想過公子會這麼利落的答應,先不談公子對薑寺公抱著的玩物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