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延續著,血,像是流無止境。

陸信宇閉上眼睛,任憑周圍血肉橫飛。

到最後,他的對麵,隻有屬於禦林軍的人站立著。

其它人,都死了。

就算不死,也都離死不會太遠。

落問渠站在那行刑台上,修長的背影被陽光拉得更長,孤單得像個失落的孩子。

陸信宇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迅速退去的禦林軍還有孟儒。

“有勞孟大人了!”陸信宇深深輯首,的確是有勞。

一次殺了這麼多人,連氣都不帶喘的,這孟大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孟儒嗖的一聲張開了手中的扇子,笑得像個儒雅的書生:“陸大人客氣客氣。”

孟儒也走了,整個刑場上,仿佛就剩下陸信宇與落問渠兩個人,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遙遙相望,可是他們卻再也看不見彼此。

落問渠露出譏諷一笑,他早就該知道,從昨天他們喝完那壺花雕酒開始,他就不再是那個文弱書生了!

他是陸大人,主宰著他生死的陸判官,他利用自己引出他身後的耶律白,不過是一場釣魚的伎倆。

或許他也不應該在乎,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不是麼?

他抬頭望向高空,太陽炙熱曬人,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半點不適,或許從此以後,他再也看不見這麼溫暖的陽光了。

……

陸信宇恭敬的跪在大殿之上,“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落氏餘黨已經全部落網,落問渠沒有出現,下落尚在追查之中。”

趙淩軒皺眉,設下這樣的陷阱,卻沒有抓到落嚴謹,他並不滿意。

若長樂見他神色微沉,便對著陸信宇道:“陸大人,先平身吧!你辛苦了!”

“皇上,陸大人此舉至少查到了敵人的下落,抓捕歸案隻是遲早之事,你又何必那麼著急?”

她勸道,其實她知道,讓一向耿直的陸信宇利用落問渠去做這樣的事情,已經是夠為難他的了,想必現在落問渠早就清楚了一切,心裏恨死他了吧!

因為在那些黑衣人被殺的那一刻開始,耶律白就將落問渠認定為他們合作的叛徒,從今往後隻怕會費盡心機來殺死他了。

這個時候,趙淩軒實在不宜往人傷口上撒鹽。

趙淩軒看了陸信宇一眼,終於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孟儒便走了進來,向趙淩軒稟報自己最新的追蹤信息。

他們的人根據黑衣人交待的線索,去搜捕耶律白與落問渠,不料早就人去樓空,隻在那上麵找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這麼說……耶律白早就防範著落問渠會出賣他們,所以他一邊派人出去救人,一邊就安排撤離?”若長樂冷冷一笑,這個人還真的是太聰明了,難怪能夠在永定潛伏這麼多年而不被發現。

既然耶律白想玩,那他們就陪他玩個夠。他也很想看看,這個從前眾人眼中的小白臉,段數究竟高到什麼程度。

趙淩軒道:“孟大人,追捕逆犯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至於陸大人,你就繼續看看,能不能從落問渠嘴裏麵套出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