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閃爍著五光十色的燈, 搖滾音樂震耳欲聾, 舞池裏一堆衣著時尚的青年男女跟著音樂搖頭晃腦,嗨到不行。
陳豔豔形隻影單, 一個人孤單地坐在吧台。
她衝服務生招了招手,“再來一杯,長島冰茶。”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這裏的消費高得令她咂舌, 好多酒水的名字她見都沒見過。
要不是太過傷心,陳豔豔絕對不會想到要來這裏借酒消愁。
半杯酒水下肚,她打了個酒嗝, 想起了季淮和自己分手時說的話, 又忍不住難過的哭了起來。
幾天前,他對她說——
“豔豔, 我和你的這段感情是年少不懂事。現在我們都二十多了, 該實際一點了。這張卡你拿著,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了。哎, 你知道的,我們是不合適的……”
季淮話隻說了一半,但是陳豔豔卻懂了他意思。
他想說的是,她隻是保姆的女兒,雖然後來被季景仲的母親認養在身邊, 可她依舊是沒錢沒權沒地位。
她連家都沒有, 慘兮兮地寄住在他們家裏, 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們學校外院的校花周清嫵呢?
周清嫵, 周氏集團的千金,貨真價實的白富美一個,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性格好人緣佳,說是全校男生公認的女神都不為過。
周清蕪喜歡季淮,在季淮還沒有和她分手的情況下,周清嫵就開始倒追他了。
學校的同學不僅沒說周清嫵破壞別人感情,反而在校園貼吧裏給她加油鼓勁,預祝她早日拿下季男神。
季淮會喜歡上宋清嫵,陳豔豔覺得很正常。
所以,宋清嫵會趾高氣昂地站在她麵前,用命令的口吻說,“陳豔豔你和季淮分手吧,不管從哪個方麵比你都不如我,你配不上季淮。”
那個時候,她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因為她也認為周清蕪說得很有道理。
可她到底心中還是不甘的啊。
她選擇不了自己的出生家庭,她小時候也很喜歡彈鋼琴喜歡畫畫,老師誇過她有天賦,可家裏沒錢,她學不了。
最重要的是,當初是季淮先和她表的白。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季家的少爺的,也從沒做過攀龍附鳳嫁入豪門的夢,曾經多次拒絕過他,可季淮卻像是越挫越勇一樣。
他不停地給她寫情書送禮物,還立誌要和她考同一所大學。
高考完以後,他把她帶到江邊。
那一晚,月亮很圓,星星很亮,風吹在臉上,很舒服。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親了她一口。
而後,他鄭重地對她說,“身份不重要,職業不重要,我喜歡的是你,我用高中三年的時間證明了自己的真心,豔豔,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陳豔豔記得自己當時是羞紅著臉點了頭。
她給了季淮這個機會,結果就是她真心錯付,越陷越深。他另尋佳人,狠心分手。
男人的真心真是不值錢,可明明,當初是他先招惹她的啊……
把酒杯裏剩下的那一半酒喝下後,陳豔豔付了錢,準備離開。
頭暈乎乎的,還沒走幾步,她撞上了一個體型健壯的男人。
“對不起,真的很不好意思。”
陳豔豔連忙給他道歉,可那男人卻抓住了她的手,很久都沒有鬆開的意思。
男人猥瑣的目光在她素顏,半點妝沒畫的臉上打量一圈,“小妹妹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陪哥哥去外麵玩玩,玩完之後你要什麼哥哥都給你買。”
第一次經曆這種事,陳豔豔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鬆手啊,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女人,我還在上大學。”
“喲,學生妹!”男人興致更高,眼睛都冒著光。
“哥哥我就喜歡清純的,看你這個樣子應該還是個處,你放心,跟著哥哥我,以後要什麼有什麼,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他的另一個兄弟過來,一個捂著她的嘴,一個勒住了她的手,陳豔豔想大聲呼叫救命,可完全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們鬧的動靜有點大了,酒保見狀過來,她心中燃起了一線希望。
男人凶巴巴地瞪酒保一眼,威脅說,“我和自己女朋友鬧了矛盾,正哄著她呢。你瞎管什麼閑事,小心我投訴你啊!”
酒保聞言,掃了掃他們兩個紋著大花臂的紋身,便也不再多管閑事。
陳豔豔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酒吧外麵停著一輛麵包車,他們把她連拖帶拽拉了上去。
陳豔豔流了一臉的淚,可就是掙脫不過。她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裏敵得過兩個強壯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