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臉。
她用手理了理,轉頭對楚昭道:“你開慢一點啊,我可不想我們兩個明天因為車禍上頭條。”
聽了她的話,楚昭猛地一踩刹車,把車直接停在了路邊。
他扭過頭,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不滿地質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特意提醒他擦藥?”
這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與楚昭素日裏高冷的人設很不相符。
梵音啞然失笑,抬眸靜靜地看他幾秒,“楚昭,你是吃醋了嗎?”
“誰特麼吃醋了啊?!”把臉皮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男人當即否認。
他死鴨子嘴硬,“嗬,我這人平時愛吃醬油愛吃辣椒,但醋絕對一點不沾。”
梵音懶得拆穿他,也不願意再去理他。
從小包裏拿出一隻口紅,她對著手機的屏幕自顧自地補了一個妝。
再看向楚昭時,她拿一張餐巾紙在紅唇上抿了抿,粲然一笑,問道:“我好看嗎?”
這話題轉換的太突然了,楚昭有些措手不及。
再加上猛地一下對上她這張過分明豔動人的笑臉,一時間,他竟有點愣怔住了,“好、好看。”
他想在心裏扇自己一巴掌。
又不是沒見過美女,怎麼還結巴上了呢?媽的,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梵音又被他這副傻氣的模樣給逗笑了。
她啊,最愛看男人們為他爭風吃醋了,這不恰是她魅力的體現嗎?
自古以來,世人總把好看能勾走男人魂魄的女人比作狐狸精。
但梵音其實一直對這個很不服氣。狐妖屆不就出了一個蘇妲己嗎?
要不是她們蛇妖一族甘願在蛇洞潛心修行,不愛人間繁華,那些魅惑君主使其亡國的事,哪裏輪得到那群長著毛絨絨尾巴的東西。
紅唇輕啟,梵音手指輕輕地戳在他胸前,然後慢慢往下滑,說出的話像是帶著蠱惑――
“楚昭,你要是承認你吃醋了,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追我。”
車內靜默了十幾秒,兩人誰都沒說話。
阿音笑意清淺,看他時眼睛眨了幾眨,又長又密的睫毛仿佛蝴蝶撲展翅膀。
最後,楚昭先堅持不住。
他紅著臉,很不情願地承認,“……好吧,我就是吃醋了。”
“可是你們已經分手了啊!”
很快,楚昭語調一拔高,又對她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再關心他,就是藕斷絲連。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你……”
梵音最討厭聽人說教,以前被困在冥界就被小道僧念叨得心煩。
伸手勾住了楚昭的脖子,她直接用嘴唇堵住了他沒有說完的話。和他接觸之前,她倒沒想到他是這麼喋喋不休的一個人。
梵音先伸的舌頭,但後來卻是楚昭占據了主導地位。他壓在阿音的身上,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急促的喘息聲在狹小的車廂內聽得格外清晰,楚昭一路向下,吻到她圓潤的鎖骨上,狠狠地嘬出了兩個紅色曖昧的印記。
梵音正準備扒下他褲子時,楚昭卻生生地停下了動作。
他坐起來,還幫她把後背上禮裙的拉鏈給拉上了。
“怎麼了?”梵音有點懵,沒懂他的意思。
第一次在這種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停下來,楚昭顯然也是不太習慣的。
他吞了吞口水,刻意偏過頭,不去看她情動時嬌媚的樣子,“現在還是算了吧。”
“你不想在車上做?沒關係,我們可以一會兒回房間繼續。”梵音很體諒大度地說道。
妖怪講究采陽補陰吸收男人的精氣,現在她所處的這個世界中,男女陰陽調和對她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不是這個原因。”楚昭咬著牙,強忍住腹中升起的熱意。
“可是……”梵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
看他的臉色,他也是忍得十分艱辛的,既然這樣,為什麼不一做到底呢?
凡人就是愛磨磨唧唧的,還是她們妖怪做事痛快,她在心中歎一口氣。
伸出手,梵音摸了摸楚昭脹得充血的某個部位,語氣天真無辜,“你這裏已經硬了啊。”
楚昭:“!”
柔若無骨的一隻小手猛地一下搭在上麵,他都快憋不住射了!
楚昭生平唯一一次想做個人,沒想到要卻遭受這麼巨大的考驗折磨?!
“我去外麵吹一會兒風。”丟下這句話,他落荒而逃。
梵音撇了撇嘴,無聊地打開手機,玩起了消消樂。
連續通了十幾關,楚昭才現身。他一進來,她就game over了。
對上梵音幽怨的目光,楚昭嚴肅著臉,說著與他往日形象大相徑庭的話,“在我們沒有正式確定關係之前,那種事還是不要做了。”
“我要用這個向你證明,我已經改過自新,不是原來那樣了。”
他說得鄭重認真,但梵音始終沒吭一聲,仍低著頭在玩遊戲。
等了很久,楚昭忍不住推了她一下,“難得我有個正形,你倒是給個反應啊。”
這時,梵音才抬頭。退出遊戲,她笑了笑,眼神帶著點同情憐憫,“你啊,傻的。”
楚昭莫名其妙:“嗯?”
梵音眼尾一勾:“我隻說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但我可沒說會讓你追上。憑白給你睡你不睡,說不定以後你想睡都沒有機會了。”
“我不相信我想追一個人,還有追不上的。”楚昭誌得意滿。
“我年輕有錢長得又帥。這個世界上比我有錢的絕對沒我長得帥,比我長得帥的絕對沒有我有錢。甜甜,你跟我,隻賺不虧。”
他對自己倒是有個清醒的認識。
梵音笑了笑,沒說話。
楚昭理所當然把她的不作聲當作害羞和默認。
他心情愉快地重新啟動轎車,把她送到劇組包的那家酒店。
梵音離開以後,楚昭在車內發現她剛才擦口紅的那張餐巾紙,上麵還殘留著一抹鮮豔的唇印。
他把餐巾紙拿起,一捏緊,剛要往紙簍裏扔,不知想到什麼,動作頓了一頓。
他把餐巾紙展開,將上麵的褶皺捋平,像是對待什麼無比珍貴的東西,楚昭小心地折疊好,放進自己純手工真皮做的錢包裏。
做完這一係列事,楚昭想起阿音剛才說他傻,他開始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了。
低頭凝視著紙上的紅印許久,他歎了一聲,算了,傻就傻吧。
他這輩子估計就隻會傻這一次了。
但她手機是關機的,打了幾遍都沒有打通。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重複的聲音讓楚昭心裏莫名地升起一股煩躁和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掛斷電話,手機上自動彈出的一個網頁消息讓他眼神瞬間冷凝如冰。
楚昭登上微博,一起出現在熱搜的兩個名字證實了那不是一條假新聞。
甚至他自己的微博底下都聚集了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
“心疼楚總,追了一年結果是為他人做嫁衣。”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哎,可憐的楚總啊[允悲][允悲]”
“想求阮甜小姐姐出本書,告訴我怎麼遊走於兩個有錢有顏男人之間,最後還讓其中一個娶自己回家。
…………
“開到歐景花園小區去,快一點!”楚昭麵色鐵青地對司機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