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通紅,跟要殺人一樣。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他此時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趕忙踩了加速的油門,一鼓作氣,開到目的地。
“楚總,已經到了。”司機戰戰兢兢地提醒道。
歐景花園小區是梵音的住址,司機來了無數次。這會兒他忍不住揣測,楚總應該是和阮小姐鬧大矛盾了吧。
楚昭陷在了思緒中,聽到司機的話才回過神來。
下車,他將車門“砰”地一聲關上。電梯緩慢上升,楚昭視線緊盯著不斷變化的數字,心裏的怒意如波濤一樣翻湧。
按門鈴,沒反應。使勁地拍門,還是沒人出來開門。
煩躁在身體裏堆積,都快到了一點就炸的地步,這時,他兜裏的手機響了。
是他爸打過來的。
楚昭接了,語氣不耐,“什麼事?”
楚父這一年是看著他成長起來,甚是欣慰,也就忽略了他態度不好,“晚上你哥帶未婚妻過來見家長,全家人要一起吃個飯,你要是有時間,就回來一趟吧。”
“好,我一定準時到。”楚昭咬牙,掛斷了電話。
他一定要過去問清楚,她怎麼敢什麼都不說,一聲不吭地和蔣文軒訂婚了!
還有說好的驚喜呢?媽的,他要是心髒不強大,恐怕直接要嚇得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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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趕到家時,梵音正和蔣文軒一起見家裏的長輩。
楚母雖然見不慣這個蔣文軒私生子,但她現在倒是非常樂意促成這樁婚事,畢竟這樣就能斷了自己兒子的念想了。
她高興楚昭終於懂事了,可她絕不允許一個女明星成為自己的兒媳。
見到楚昭過來,楚母還熱情地招招手,一番話話說得直白,“阿昭啊,快過來見見你未來的嫂子。”
楚昭冷哼著走過去,雙拳捏緊,目光如鷹,從上至下盯住阿音,聲音嘶啞冰冷,“嫂子?嗯?”
蔣文軒把梵音護在身後,生怕他脾氣上來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梵音卻一點都不怕。
她回望他,好看的一雙眼睛平靜的不起一毫波瀾,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和楚昭怒意翻湧的黑眸形成鮮明的對比。
視線相對時,她衝他柔柔笑了一聲,吳儂軟語地應道:“欸,弟弟真乖。”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心中的氣忽然就泄了幹淨,這個女人是沒心沒肺的嗎?
楚昭緊握的拳頭一下放開,視線不屑地往蔣文軒那裏一別,似笑非笑地出言譏諷,“他不過是楚家的一個私生子,連祖宗都沒認過,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哥哥,所以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叫你嫂子?”
這話一出,全場的氛圍一瞬間冷了下來。
楚父生氣地把一個茶杯砸到楚昭臉上,鮮血順著他額頭流了下來。
楚昭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看著阿音。
楚父怒道:“沒大沒小,我平時怎麼教你的?”
楚母心疼地湊過去看兒子的傷口,和楚父對著罵,“你有話不會好好說,幹什麼要這樣?!是不是有了那個女人生的兒子就看不慣我們娘倆了!”
好好的一次見家長結果演成了一場鬧劇,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除了梵音。
她還是笑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吵成這樣,晚飯自然吃的也不開心。
一頓飯草草結束,所有人回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梵音今晚睡在楚家的客房,半夜她口渴,出去接了杯水。還沒走到房間門口,從暗處躥出的一道黑影突然將她攔腰抱起。
杯子裏的水潑灑了出來,胸前濕漉漉的一片,絲質的睡裙緊緊地貼在身上。
那人把她抱到了房裏,意圖十分明顯。梵音一點都不驚恐,連掙都沒掙一下。
她笑盈盈地抬頭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你真是奇怪,以前讓你睡你不睡,現在我都要快成為你的嫂子了,你反而有了和我上·床的興致嗎?”
楚昭黑眸微微眯著,濃眉緊蹙著。
半晌,他輕嗬一聲,“不是說好玩不過嫂子嗎?”
“哈哈哈。”梵音眼中漫開天真的笑意。
仰起頭,她在他耳垂處輕輕咬了下,吐出的氣息噴在他那兒,酥酥癢癢的。
楚昭身子一顫,就聽她嗓音軟軟地說,“去你的房間。”
房裏沒開燈,一片黑暗中,兩人耳鬢廝磨,燥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激.烈的喘·息聲一下比一下激烈,分不清彼此。
楚昭懲罰似地親在她身上,毫無半分憐惜,梵音被弄得痛了,嫩藕似的手臂擁著她,嬌嗔著埋怨,“你輕點啊,再這樣我不讓你睡了。”
楚昭哼了一聲,心中滿是不屑,都到這一步了,再不睡他能是個男人?!
心中雖是這樣想著,但他動作還是放柔和了許多。
粗糲的手掌往她的睡裙下探去,他摸了摸,眸色一下變得深沉,喑啞的聲音顯出驚訝,“你底下竟然沒穿?”
“是啊。”梵音甜甜地笑著,嬌.喘低吟地應答,“這樣你不更方便嗎?”
血液瞬間在身體沸騰起來。
楚昭將她的唇畔含住,擁著她光滑的後背,挺腰而入,用盡了所有力氣,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骨血裏一樣。
一夜不得休息。
好不容易結束,梵音太困太累了,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這一整晚,楚昭都保持著清醒,他撐著手,端詳睡在自己身旁的女人。
她淺淺地呼吸著,睡得安寧,楚昭吐出胸膛中長時間積著的一口氣,生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她倒是個心大的,難道不怕自己為了報複,拍她下她現在的樣子發到蔣文軒手機上嗎?
六點多鍾,晨光熹微,房間逐漸亮了起來。
楚昭掀開蓋在梵音身上的被子,視線近乎貪婪地一筆一畫描摹她的模樣。
梵音身上什麼都沒穿,長發烏黑,隨意地散落在肩頭,凝白如羊脂玉的皮膚因為剛才的情.潮染上淡淡的粉色。
她全身上下都是完美的,沒有一處瑕疵。
看著看著,楚昭身體就熱了起來,喉嚨一緊,他又想要了。
他從她眼睛吻到嘴唇,一點點向下蔓延,不急不緩地從大腿親到腳踝。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變態,但卻忍不住,握住她小巧白嫩的腳趾,俯身親了一下,還不夠,又咬了下。
梵音被他弄醒,還帶著起床氣,她皺眉,含糊不清地嘟囔,“你快點啊,蔣文軒要起床了。”
聽到這個名字,楚昭眼睛冒火,他恨恨地壓住她,在她脖子上用力嘬出了一個紅印。
他用自己的行動向她證明:快,嗬嗬,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梵音回到酒店,換衣服卸妝,中途她的手機一直“嘟嘟”地在桌上震動。
手機是正麵朝上防著的,梵音視線往那兒一瞥,就能見到上麵亮著的三個字――蔣文軒。
她沒有管,仍漫不經心地做著自己手上的事。
響了有七八次,手機才終於安靜下來。
但沒過多久,那邊又不死心地給她發來了短信。
梵音卸完了妝,一邊對著鏡子自我欣賞,一邊喃喃自語,“素顏都是天下第一好看的,你教那些男人怎能不為你著迷呢。”
說罷,她又搖搖頭,語氣稍帶著些惋惜和嘲弄,“哎,偏生今晚還遇見個傻的,白給他睡都不睡。”
這樣想著,梵音拿起手機,打開短信,想看看蔣文軒給自己發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