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板答道:“這山的東邊連著君子國,北邊連著大人國,真的如姑娘所說是近鄰,不知姑娘是如何知曉的?”
說著將寧嫣然意外地打量了一眼,隻見此女子果然超風脫俗,與一般人家女子是謂不同。
寧嫣然笑道:“小女子打小就喜歡讀一些世人眼裏偏稀僻的書,所以自然就略知一二了。”
“小女子聞聽海外東口山有君子國,那裏的人都衣冠楚楚,腰掛寶劍,大家相處都十分禮讓,好一派人人都是君子的模樣。又聽說大人國在它的北邊,那裏的人隻能乘雲而不能走路,不知道這些傳說是否是真的。”寧嫣然見那船老板有些見識,又問道。
船老板於是也不客氣,大談特談道:“嗯,想當年我是去過哪些地方的,大人國的人都是雲霧把腳托著身子,走路一點都不費力。那君子國的人無論男女老幼,說話做事都是一派文雅之氣……這兩國過去就是黑齒國,那裏的人渾身上下無處不黑……還有你也許聽過但都叫不上名來的國,都是稀奇古怪的,都在前麵一一排著,你以後經曆過了便會知曉的。”
說話間,船已經泊在了山腳下,寧嫣然和成蹊兩個,手拉著手正要下船,忽聽船老板說到:“這位成蹊公子且留步,本船家還有些話要與你說。”
成蹊一聽,隻當是船家在盤纏費用等方麵還有什麼要商量的,畢竟這一路上船家所用的花費也不少了,於是便停下了腳步,對寧嫣然說:“你先上去等我一會,我談完了事情再上來。”
寧嫣然於是上了山坡,看著他扭頭進了船艙,心想:吃飯用度這些事也不是我的強項,懶得管,不如我先走著等他罷。
心想著,腳底便邁開了步子,一路彎彎曲曲,越過山頭,四處一看,果然是無窮美景,一望無際。
寧嫣然這一走開,本來泊在山腳下的船隻突然啟動,載著成蹊如離弦之箭一樣駛離了岸邊。
成蹊一見大驚,道:“船家,你這是為何?”
這時從船艙的另一頭突然閃出一個人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申屠雲。
隻見申屠雲對著成蹊已揖手道:“小王爺,對不住了,您是不能隨寧姑娘去尋道修仙的,您和她注定是不能行一條道的,咱大漢唐的江山社稷還需要您的……”
成蹊哪裏還聽得下去,他心知自己上了當了,扭頭轉身就要往船外走,可是船行駛得飛快,已經離開剛才停泊的山腳已經遠了。
來不及了,寧嫣然已經被拋棄在東口山頭了,完了!
不!我一定不能拋下她一個孤零零的!
成蹊什麼都來不及想了,閃身就往船舷邊撲去,他想要跳海了。
不管自己是不是會遊泳,會不會被淹死,他現在一門心思隻有……不能拋棄她!我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他才剛撲到船舷邊,眼前一黑便癱軟在了船板上。
是申屠雲出手點中了他的暈甜穴,他昏過去了。
“少爺,你可別怪我啊,你是我們麗王府的小王爺,是女王殿下暗中欽點的繼承人啊,小的是奉了女王之命才一直守在你的身邊的啊……你說你身上背負著女王殿下的殷殷期望,你怎麼能跟著寧姑娘一道……哎,我們將寧姑娘送到此處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此後成神成仙就是她的造化了……”
此刻石彈子也出現在了船上,他對著已經昏迷的成蹊喃喃地說到。
沒有法了,國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一切以大局為重,希望城蹊少爺能體諒他。
“女王已經老了,我們是該有所準備了……”申屠雲也歎息道。
戰堡是他們保護李家皇朝的最後一個戰壘,他們一定要堅守這座城池,為將來的那一天做好充分的準備。
“作為李家皇朝的繼承人,他就不該有兒女情長之心,在這非常時期就不應該有愛情。”申屠雲暗暗自語。
原來,女王已經老了,到了晚年的女王,整日沉迷於和男寵的享樂中,國家大事也多荒廢,吐蕃進犯涼州,突厥侵擾朔州,朝野裏拉幫結派,女王皆反應遲鈍。
不久前女王又收了個新寵叫“如雲浪寶”的人,這男寵一來便先後排擠和幹掉了女王的其他男寵,深得女王的寵愛,以至於女王一刻也離不了他了,後來女王幹脆不見群臣,關門和“如雲浪寶”玩樂,大權也不抓了,因此,大漢唐的江山也岌岌可危了。
這個“如雲浪寶”是誰?
原來他就是一心想要攀上榮華富貴頂端的許太守之養子……許如雲。
說起他如何做了男寵的還不得不歸功於女王的愛女……太平公主。
……
24歲那年,太平公主陷入到焦慮之中。
話說寧嫣然在山頭上溜達了半天也不見成蹊上來,心中奇怪,便又折身回去看他究竟在幹什麼,可是當她來到山腳停船處一看時驚呆了……
此時哪裏還有船的影子?
眼前就隻見一片茫茫大海,船、船老板、船夥計合同成蹊統統的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