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憤怒的父親(1 / 3)

方木趕著回去,跟高遠聊幾句就趕著回局裏。

高季晨迷迷糊糊中感覺手被人握著,那隻手溫柔的一點一點的撫摸他的手背,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誰的手?

隻有母親的手有這樣的力量。

高季晨的右手也被握住了,一開始全身都在緊張的顫抖,那段充滿折磨的漫長日子就是個噩夢。

在青年旅舍住宿,半夜有人從窗戶爬進來把自己打暈,感覺身體從窗戶被運出去,眼睛被眼罩緊緊蒙著,嘴裏塞滿廢報紙,耳朵被棉花堵住,坐了很久的車,幾乎是整整一天,下來走路的時候腳都軟了,中途在有炊煙味道的野外放尿並有人幫忙提起褲子。

仔細聽到有人低聲說話,大意是貨物交給你了,事成之後會有酬金奉上。然後自己的衣服和褲子都被脫掉,赤身裸體躺在一張床上,因為害怕,膀胱裏的殘尿憋不住拉得滿床都是。

有人給自己注射液體,五分鍾以後頭暈腦脹,像暈車像醉酒,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睡眠,一個噩夢。

眼睛劇痛,耳朵刺痛,嘴巴也痛,鼻子呼吸都痛,還有人拿剪刀在剪自己的嘴唇……掙紮無用,全身沒有力氣。

感覺到這期間有人給他吊瓶,喂他吃飯,飯菜還算可口,但不能大口吃,咽喉痛。吃飯的時候會喂水。每隔三個小時也有人——大概是女人,手很細嫩動作很溫柔,牽著他脖子上的鎖鏈去蹲馬桶,還給他擦屁股。周圍都安靜,什麼也聽不見,睜開眼睛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我可能要死了。高季晨絕望的想。

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做?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法院院長嗎,問題是還能見著自己的父母嗎,每天都在問老天,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條狗命,活著真是痛苦。

那天被人塞上一輛車,熟悉的座位和發動機的聲音,忽然失去重心,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子,又被人抬了起來,這是什麼季節,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什麼時間?

直到那隻略微粗糙的手把自己的手掌攤開,在手心上寫了一個“父”字。

是我的父親,左手是我的母親。高季晨原本期待的重逢喜悅瞬間化成對自己的悲哀,傷心的眼淚從空洞的眼眶裏撲撲落下,嘴裏啊啊啊的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高遠擁抱著兒子,鼻子一酸,本來想忍住不落淚,看著兒子全身發抖的樣子也哭了出來。

高季晨聽不見,但他感覺到父親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學著之前父親給自己寫字的樣式,在高遠手心寫了一個“想”字。

高遠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這時候絕不能讓高季晨喪失希望,他在兒子手心寫了幾個字,“父找凶手。”

高季晨裂開嘴咿咿呀呀地說了幾句話,無法分辨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急得一口氣喘不上來,最終躺在病床上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醫生進來查房,建議家屬先離開,專家要進行會診後再定治療方案。

方木趕著回去,跟高遠聊幾句就趕著回局裏。

高季晨迷迷糊糊中感覺手被人握著,那隻手溫柔的一點一點的撫摸他的手背,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誰的手?

隻有母親的手有這樣的力量。

高季晨的右手也被握住了,一開始全身都在緊張的顫抖,那段充滿折磨的漫長日子就是個噩夢。

在青年旅舍住宿,半夜有人從窗戶爬進來把自己打暈,感覺身體從窗戶被運出去,眼睛被眼罩緊緊蒙著,嘴裏塞滿廢報紙,耳朵被棉花堵住,坐了很久的車,幾乎是整整一天,下來走路的時候腳都軟了,中途在有炊煙味道的野外放尿並有人幫忙提起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