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蝶(2 / 3)

公孫老狗見零輕蝶竟在自己麵前裝糊塗,不由怒從心中起,一手推翻了零輕蝶就要撕她身上衣服,想從裏麵尋找藍寶石。零輕蝶則死命的緊緊護住單薄衣衫,掙紮著將自己小身體倦縮在一起,似這已是她唯一可以保護的自己辦法!

公孫老狗此刻心中已經完全被藍寶石那藍晃晃的明亮所迷惑住了,手中猛的用力,“呲!”的一聲,零輕蝶胸前白色中衣已經被撕開了一道大口,露出了裏麵雪白細嫩的肌膚。染兒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衝上前去拚命攔住公孫老狗,“你不能這樣對她!她是個女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不行,趕快住手!”

蒙方也站到了公孫老狗麵前,冷冷道,“你不過是要搜身而已,讓染兒來好了!”

公孫老狗聽到蒙方話語,手中也是一頓,他雖然不怕別人,但蒙方手中的“青雲劍”卻是他抵不過的,不僅是他抵不過,就算是自己和燕老二合在一起也不能有三成勝出把握。公孫老狗此時不自覺將目光望向一旁還未開口的燕老二,燕老二望望縮成一團的零輕蝶,又看看蒙方,點頭道,“好!就讓薛姑娘來搜她身。但是,要在我們所有人的麵前搜!”

“對,在我們麵前搜!”公孫老狗得到了燕老二話,終於是站了起來,目光依舊緊緊望著零輕蝶,蒙方望望染兒,染兒點頭道,“就這樣吧。”

染兒一邊安慰懷裏零輕蝶,一邊悄悄將零輕蝶身上衣衫打開,零輕蝶在自己臥房中被蒙方擄來,身上本就沒穿多少衣服,隻有一件內衣和外麵一件白色的中衣裙,此刻在染兒懷裏,零輕蝶在染兒安慰下終於慢慢鬆開了緊緊抓住自己衣衫的手,由染兒將自己衣服脫下。

外麵中衣被脫了下來,隻餘下一層內衣。而內衣過於單薄,裏麵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楚,依舊沒有什麼藍色寶石。染兒回望其他人,堅定道,“不能全都脫了,她是個女孩子,如此羞辱讓她以後怎麼見人!隻能這樣了。”染兒懷裏的零輕蝶也似因為屈辱小小蒼白的身體抖的更加厲害了,染兒冷冷望著一旁公孫老狗。

公孫老狗仔細的看過,的確沒有任何藍色寶石的痕跡。燕老二已經在一旁搖頭,此刻替老狗開口道,“麻煩薛姑娘把衣服給她穿上吧,想來一定是這老狗求財心切,財迷心竅,眼花了!”

染兒麵色煞白,也不說話,把衣衫重新給零輕蝶穿了回去。而零輕蝶此刻隻是不停的哽咽,將自己頭埋在染兒懷裏,委屈的不肯見人。

公孫老狗似還不肯放棄,突然道,“對了!一定是這小丫頭將寶石藏在了房間裏!”公孫老狗一頭又是鑽進了偏室,半晌,公孫老狗才失望的走了出來,迎麵的燕老二望著老狗,問道,“如何?”

公孫老狗隻是搖頭。

燕老二重重的歎息一聲,“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沒事竟搞了如此荒謬可笑的一出,現在想想也是,誰會讓一個隻有十一二歲的女孩身上帶著兩顆你所謂的價值連城的寶石呢?簡直一派胡言!”

公孫老狗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依在,不由自語問道“難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此時,藏在染兒懷裏的零輕蝶突然瞥向公孫老狗麵上,目光隱忍,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情緒。公孫老狗正好望見零輕蝶望向自己的目光,零輕蝶透徹的目光來源處竟是一對藍色的瞳孔,明亮閃動,就如同兩顆藍色的寶石。

公孫老狗心中不由一陣恍惚,暗暗驚詫道:難道真的是自己財迷了心竅?竟會把這小丫頭的一雙藍色瞳孔當成了藍色寶石?

公孫老狗歎息的頹坐在地上,染兒將零輕蝶安慰了好半天才讓她睡下,出來時也不理公孫老狗和燕老二拉著蒙方就走了。蒙方一直再未開口,此刻默然的隨著離開。

燕老二將偏室門重新鎖起,走過公孫老狗身旁。搖頭道,“還有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我來替你。你好好守著,別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完,燕老二也重新走回後麵臥房去了。

空曠的大廳裏又隻剩下了公孫老狗一人,但此刻公孫老狗已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目光依舊是盯著偏室門前,耳朵也直直的豎著,似乎想再聽到些什麼,但這次除了自己有些淩亂而沉重的呼吸聲外,一再沒聽到別的聲音。

可就當公孫老狗完全放棄的一刹,突然從偏室門的另一邊再一次傳來了古怪的聲音。但這次卻並不是“叮!”的聲音,而像是有人在用手指撓門時所發出的“呲啦,呲啦”的刺耳聲音。公孫老狗霍然又站了起來,手中一低,將自己的兵器,一對護手鋼刀拿在了手裏,慢慢的向偏室門前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公孫老狗走的距離偏門越近,耳邊那刺耳的撓門聲就越發的響亮,聽的公孫老狗也是有點心中發毛。雖然他自是知道偏室中除了一個柔弱小女孩外,再沒有任何人,但在此時此景,還是令公孫老狗心被緊緊的揪著。

從大廳到偏室並不是很長的一段距離,但公孫老狗這次卻走了很長的時間,腳上似乎被綁住了千斤重負,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而公孫老狗此刻心裏,不知為何,竟是慢慢浮現出方才零輕蝶凝望自己時的目光,幽幽弱弱卻是很神秘,而且她眼裏分明還有另一種情緒。可究竟是什麼情緒,公孫老狗想不明白!

再長的路也終有走完的一刻。公孫老狗此刻終於停在偏門前一丈距離,而門另一邊的古怪聲音也在瞬間突然消失了,公孫老狗還在遲疑,突然從偏室門上破裂的縫隙中,有一顆圓鼓鼓的,藍晃晃的東西被扔了出來,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而詭異的弧線後,落在公孫老狗麵前。

公孫老狗眼中立刻光亮了,激動的喃喃道,“是了,是了,就是它!藍寶石,真的不是我的幻覺!真的有.......”

從偏室門中扔出的正是藍寶石,此刻在地上如同降落下來的藍色小月一樣發著奪目藍光,公孫老狗剛想彎腰去揀,偏室門中突然又扔出一樣東西,同樣是一顆圓鼓鼓藍晃晃的藍寶石。公孫老狗張開自己嘴巴,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他害怕這一切還是他的幻覺,隻要自己一笑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公孫老狗手慢慢靠近藍色寶石,藍色光芒在公孫老狗眼中的也越來越大,就當老狗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藍色寶石時,一個白色如同鬼魅的身影突然從公孫老狗麵前閃過,而地上的藍色寶石也被這白色人影搶走了。

公孫老狗如何忍受,望著白色人影從自己麵前一閃而過後奔向大廳門口,公孫老狗也不怠慢,直衝衝的追了出去,白色人影如同幽靈一般在偌大的“青雲山莊”遊蕩徘徊,公孫老狗自也是不弱,雖然不能馬上追到,但也是緊緊的跟在了白影人的身後,不被他甩掉。

白影人在山莊中引著公孫老狗繞了一圈,而後竟是出了山莊,沿著山中雪路向山莊後麵的山穀奔去,公孫老狗心中更是焦急,擔心一旦讓他離開了山莊,跑進了雪山裏,自己再想找到這白衣人就不容易了,當先再快了腳步,逼近白影。

青雲山莊後麵是一個安靜的山穀,穀中原有奇異動人的花草,隻是此刻寒凍,所有美麗花草都已經被厚厚白雪所覆蓋。除此之外,山穀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湖泊,但此刻也是被冰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冰麵湖。

白影閃入山穀中,也不停留,奔上冰湖,湖麵光滑,白影人腳下也隨著變快,向湖的另一邊而去,隨後趕來的公孫老狗也是緊隨著上了冰湖,依舊不舍不棄。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白影人奔到湖麵一般竟是突然停了下來,隨後的公孫老狗望見前麵白衣人突然停了下來,自己也是停了腳步,不敢輕易出擊,公孫老狗停在身後白影人幾丈距離,望定前麵一身白衣的人影,公孫老狗突然開口,“朋友,你究竟是誰?”

白衣人並不回答,但也不動,如同冰塑一樣立在冰冷湖麵之上。

公孫老狗眼珠一轉,突然笑了,“朋友,你既不願說出自己身份也就算了。但是你奪走藍寶石的事情被我撞見了,我公孫某人就是天涯海角也不會輕易的放棄,所以,不如這樣。你手中有兩顆藍色寶石,你我一人一顆如何?”

白衣人突然開口了,聲音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你真的如此想要這寶石?”

“當然。”公孫老狗見是有希望分得一顆寶石,激動的立即回答,同時暗中向白衣人一點點靠近。

“好,你想要就拿去吧!”白衣人突然揚手,兩顆明亮的藍色寶石正甩落在公孫老狗身前不遠的冰麵之上。 公孫老狗望著白色冰麵上的藍色寶石,再也抑製不住撲了上去,將藍色寶石撿在手中。可還未等到公孫老狗將寶石攥熱,腳下突然一陣劇烈翻騰,冰麵一下子碎裂開來,公孫老狗再想逃離卻已經來不及了,“撲通!”一聲,公孫老狗跌落進冰湖之下。

寒冬最寒時日的湖水可以將人活活凍死,陷入冰冷湖水中隻一刹那,公孫老狗就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凝結住了一樣,身體也不由得自己使喚了。

公孫老狗掙紮著想從湖水中出來,突然麵前一暗,淡薄冷月下,一張冰冷的麵孔湊到公孫老狗麵前,冷冷一笑,“你去死吧!”

公孫老狗最後一刻終於看清楚了白衣人真正的麵目,大叫道,“竟然是你........”但他一句話並未喊完,就已經再也喊不出來了。

冷月下,一陣北風吹過,將山穀中血腥的氣味慢慢的吹散。

麵具之下

一夜過去,蒙方一覺醒來,發現燕老二正端坐在大廳中央,麵色鐵青,發覺蒙方走了進來,燕老二立即起身,冷冷望著蒙方,蒙方被燕老二望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問道,“燕老二,你怎麼了?”

“老狗失蹤了!我昨天下半夜來替老狗,發現他並沒有在大廳裏,然後我找遍了青雲山莊上下所有的地方也沒有找到他,而且一直到現在老狗都沒有再露麵。”燕老二說著,麵色更加鐵青。

“哦,他能去了哪裏?”蒙方納悶道。

“去了哪裏!”燕老二突然笑了起來,“老狗雖然腦子慢,但還不傻,眼前是一筆多麼大的買賣,以他的個性就是舉著刀趕他走,他也不會走。而他到現在都不見蹤影,一定是出了意外。”

“意外,會是什麼意外?”蒙方似還沒有完全聽明白,不由問道。

“意外就是你!”燕老二借著蒙方思考發愣的瞬間,突然飛身撲向蒙方,同時手中現出“冷燕爪”直襲向蒙方麵門,蒙方被攻擊的猝不及防,但蒙方自小生活在武林世家,十幾年的艱苦修行訓練出了一身靈敏的反應力,眼瞅著青色冷光襲向自己麵門,蒙方雙腿用力向自己身後一彈,整個身體也隨著向後飛起,橫在半空中,同時蒙方又用空出的一腳踢向燕老二下腹。

燕老二顯然也沒想到蒙方反應如此迅速,應變如此厲害,自己的突然一擊竟輕鬆的被蒙方化解。而蒙方迎向自己的一腳,燕老二也是不敢大意,忙的抽身避過。

蒙方一招避過,方才得到機會喝問,“燕老二,你在做什麼!?”

燕老二將“冷燕爪”緊握在自己手中,冷冷道,“老狗整整一晚蹤信全無,一定是遭人毒手!而在這青雲山莊方圓百裏之內,能殺老狗的除了我就是你!”

蒙方也是冷笑一聲,“你是說,老狗被我殺了?”

“你不僅殺了老狗還想殺我,然後獨吞零家的銀兩,你說是不是!”燕老二也是大聲喝問,蒙方聽聞燕老二話語,目中神光突然一變,雙手向後抽去,在自己背後抽出一把墨綠色長劍,下一刹那,長劍已經如同一抹變幻莫測的青色長雲冷冷凝在了燕老二頸前。燕老二麵色突變,但口氣依舊不軟,“怎麼,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麵目了?你就是想殺了我們兄弟,然後獨享贖銀,還想抵賴嗎!”

蒙方語氣中不帶一絲表情,“如果我真的想殺了你和老狗,不用耍別的手段,就是明刀明槍的打,你們兩個聯手起來,能在我手裏走過三十招嗎?”

燕老二聽著蒙方話,心中也慢慢冷靜下來。燕老二仔細想想,的確如此:蒙方少年成名,一手“青雲劍法”更在江湖中少有敵手,而自己和老狗就算真的加在一起,也未必三成的勝算,如此想來,蒙方的確沒有理由偷襲老狗。而且如果真的是蒙方所做,此刻他根本沒有必要和自己浪費如此多的口舌,隻要手下微微用力,就可輕鬆結果了自己,豈非省了大麻煩。

燕老二默然不做聲。蒙方見燕老二麵上神色已變,知道他已想明白了,手中一落,墨綠色長劍瞬間又回到了蒙方背後,完全不見蹤跡。蒙方望著燕老二難看的臉色,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擔心,或許是老狗真的有別的事情,不得不離開,我們還是安下心來再等等吧。或者,我們一起出去找找他?”

“你真的沒有害老狗嗎?”燕老二語氣已經遠沒有方才強硬。

蒙方點點頭。燕老二長長歎息一聲,麵色難過。

而此時,兩人身後,染兒端著飯菜正走了進來,望到大廳中歎氣的兩人,茫然不解。染兒遲疑下道,“燕大哥,我要給零輕蝶送飯。”

燕老二點頭,抽出鑰匙打開了門,然後自己閃到一邊。染兒從廳前走過,走在蒙方麵前時,染兒還是不放心的小聲問道,“蒙方,出了什麼事嗎?”

蒙方望著染兒緊張的神情,實在不忍讓她太過擔憂。笑著搖頭道,“沒事,你快進去吧。”

染兒望著蒙方笑臉,心中更是一片茫然。染兒來到偏室門前,先從自己懷裏拿出白紗罩在自己麵上,而後等著其他兩人也掛上了麵紗,才輕輕拉門,卻突兀的發現零輕蝶此刻正站在門前,一臉笑容的望著自己。

染兒被嚇了一跳,手中一顫,險些將飯菜摔在地上,問道:“輕蝶,你怎麼站在門前?”

零輕蝶笑笑,突然將自己目光望向不遠處的蒙方,再將自己另外一隻手慢慢攤開,露出裏麵的東西,卻是一張枯黃色的紙片。

染兒一臉迷茫的望著零輕蝶,將零輕蝶手中紙片慢慢打開,隻看了一眼,手中猛的一抖,飯菜終於還是全都落在了地上。染兒此刻也顧不得這些,隻是慌張而又不知所措的望向蒙方,蒙方走了過來,從染兒手中接過紙片,看去,上麵清楚寫著十三個字,“擄你來的人,乃是青雲山莊蒙方”

染兒按住零輕蝶肩膀,問道,“輕蝶,這紙片你是從哪裏來的?”

零輕蝶望著染兒,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色衣衫。染兒遲疑道,“你是說,紙片原本在你衣服裏?”聽著染兒所說,零輕蝶輕輕點頭。

蒙方一直望著紙片,目光變換,突然走到大廳另一麵的燕老二身前,淡淡問道,“是你做的?”

燕老二方才聽到零輕蝶叫出“蒙方”二字時,麵上神情很是緊張,像是做了錯事害怕被別人發現一樣,但此刻等到蒙方在自己麵前問出一句“是你做的?”後,燕老二臉上神色卻平靜下來,慢慢又湧現出了難過的神情。燕老二頭一昂,承認道,“不錯!紙片乃是我昨天趁你們搜小丫頭身時,偷偷放在她衣服裏的,是我做的!”

“為什麼?”蒙方目光灼灼的望著燕老二。

“為什麼,哈哈!問的好啊!”燕老二激動道,“蒙方!你還記得多年前‘青雲山莊’中的那一盆冷水嗎?就是你的這一盆冷水讓我從此被江湖中人恥笑,無法在白道立足,最終被逼得走投無路陷身進了黑道,成了如今無惡不作的混帳。好啊,今天我也要讓你嚐嚐我往昔所經曆過的痛苦,身敗名裂,等這小丫頭將你的名字告訴了她爹,讓全江湖人都知道你蒙方不過是個擄人勒索的敗類,你也會無法在白道中立足,我就是要看到你走投無路的樣子,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燕老二將壓抑在心中幾年的怨氣一吐而快,身體竟是禁不住的顫抖,目光中沒有一絲害怕,接著道,“這就是為什麼,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如果你想殺我,現在就可以動手了!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也會博命一戰!”

蒙方望著因為激動而變的麵色蒼白的燕老二,目光中非但沒有一絲生氣,反而充滿了同情,蒙方仰頭長長歎息,“當年我年少輕狂,做下了不少蠢事!燕老二,對不起了!”

“你......你在向我道歉?”燕老二顯然沒想到蒙方會開口向自己道歉,不由狐疑道,“你想要戲耍我嗎?”

蒙方搖搖頭,誠懇道,“我不曾想過要戲耍你,而是想要謝謝你。”

“你謝謝我?為什麼......”燕老二顯然無法理解此刻蒙方頭腦中究竟在想些什麼,蒙方淡淡一笑,轉身走到零輕蝶麵前,靜靜的望著麵前擁有清澈目光的小女孩,開口道,“江湖中的人總是習慣戴著一張隱藏真實自己的假麵具生活,時間久了想摘也摘不下來了。當年,我爹就是因為相信了這樣一幫戴著假麵具的朋友,最終卻被這些所謂的江湖白道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所害死了。所以,我要謝謝你,因為你讓我終於可以摘下這副假麵了!”

蒙方說完,猛的拉下自己臉上麵紗,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蒙方矮下身,望著零輕蝶道,“輕蝶,你好好記住這張臉,這張臉的主人就是蒙方。就是擄你到這裏,向你爹勒索錢財的混蛋,江湖敗類,你好好的記住,一定不可以忘記!”

蒙方每一個字說的都很認真,很重,零輕蝶望著麵前的蒙方,似懂又似不懂的點點頭。

蒙方這才起身,慢慢又走回了大廳,來到燕老二身旁,道,“你所做的事情都沒有錯,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采取同樣的報複。隻是有一件事情你卻錯了。”

“什麼事情?”燕老二被方才蒙方的一番舉動所震,此刻還未想的明白,隻得問道。

“我是不想讓零輕蝶看到我的樣子,但我並不是害怕失去我在江湖白道中的地位,而是因為.....我沒臉見她!”蒙方說時,目光中流露出一種神情,分明是難過,說完後,蒙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廳。

染兒此刻早已經淚流滿麵,也將自己臉上白紗拉下,露出清麗麵容望著零輕蝶道,“輕蝶,染兒姐姐對不起你!”說完,染兒也追著蒙方也跑出了大廳,一時間,大廳中隻留了兩個同樣有些茫然的燕老二和零輕蝶。

染兒找到蒙方時,蒙方正在瞅著花園中的一棵花樹發呆,花園中其他的花早已經死去,就隻空空留下了這一株花樹,在臘月寒冬中還在堅持著,染兒走上去,輕輕拉住蒙方肩膀,將自己頭貼在蒙方胸膛問道,“蒙方,很難過嗎?”

蒙方又是淡淡笑過,將染兒輕輕攬住,指著麵前那株堅持的花樹對染兒道,“染兒,知道嗎?這棵樹是我很小的時候和我爹一起種的,小的時候我總是給它偷偷的多澆水,盼望它能早些長大,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多年,爹已經不在了,‘青雲山莊’也沒落了,這滿園的花也都已經枯萎死掉了,隻有它還活著,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染兒望著花樹,搖搖頭,“你告訴我。”

蒙方笑笑,從花樹後麵抽出一個嫩小的花枝,那是一株隻能依附別的花樹才能開花生存下來的“荻白花”,此刻小小的白花已經綻放出一個小小花蕾,用不多久就會開放出這寒冷冬日裏美麗的花朵。蒙方溫柔摸著手中花蕾,目光柔和,道:“它不死,是因為它還有所牽掛。當冬天最寒冷的時候,它要用自己的身體為‘荻白花’擋住凜冽的北風,然後用自己生命的溫暖嗬護‘荻白花’開放出美麗的花朵。”

蒙方又將自己目光移回,望著染兒,輕輕道,“染兒,我將是一株冬日裏不死的花樹,而你就是我的‘荻白花’。隻要有你在,無論如何艱苦的環境,多麼難過的事情我也會克服。我會一直守著你,保護你,看著你每天都綻放出比荻白花還要美麗的笑靨。”蒙方頓一下,接著道,“無論生死,永不拋棄!”

染兒聽著蒙方說的話,一張臉羞的通紅,心中更是如蜜一樣甜美,輕輕將臉藏在蒙方懷裏,不再出來。而園中悄悄靜立的一隻青色小鳥似也聽到如此動人的話語,羞澀的展了翅膀,飛向天空高處。

染兒和蒙方再回大廳時,卻不見了燕老二。染兒奇怪道,“燕大哥,他去了哪裏?”蒙方收起燕老二遺留在地上的偏室鑰匙,遲疑下道,“可能他去找公孫老狗了。”

“是嗎?”染兒輕聲道,“也不知道老狗究竟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