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窩用柵欄圍住,大晚上的雞又看不到,這會兒都乖乖蹲在夾子上睡覺呢。那小黃鼠狼直接竄了進去,衝著架子就跳起來,試圖咬住雞腿。

偷雞是黃鼠狼的老本行,隻是這一隻受了傷,就顯得不倫不類的,雞腿是咬到了,可那黃鼠狼也摔了下去,架子上的雞跟著掉了下來,砸在黃鼠狼身上。

本就是強弩之末,被四五斤重的雞這麼一砸,黃鼠狼就如同加了最後一根稻草的駱駝,嘎嘣一下再沒了逃跑的力氣。

這下不但雞沒偷到咬了一嘴毛,還直接搭上小命,那黃鼠狼也夠倒黴的。

第二天一大早,韓青石起床出去燒水了,阿拉斯加都抬起兩隻前爪搭在床沿上,眼睛瞧著楊瓊,尾巴搖來搖去,喉嚨裏咕嚕咕嚕不知道在咕嘰什麼。

楊瓊剛醒過來,還沒睜眼,就聽到耳邊阿拉斯加不停地咕嘰著。

【昨晚那隻黃鼠狼又來了,黃鼠狼肉又不好吃,也不好剝皮,我就放走了。山腳下的白米怎麼辦啊,可以摻到白麵裏麵做狗糧吧吧吧。】

楊瓊故意不動聲色,裝作自己還在熟睡的樣子,就聽到阿拉斯加停頓一會兒,又開始咕嘰了。

【朕怎麼說也是一條狗,什麼時候去跟村裏的其他狗狗打打招呼啊,初來乍到一直沒去……】

這條囉嗦的狗,楊瓊睜開眼睛,抬手摸了摸阿拉斯加毛茸茸的耳朵,語重心長道:“加加,現在還不需要跟其他狗打招呼,你現在不同以往,你是朕啊。”

伸出舌頭舔了舔楊瓊的手,阿拉斯加尾巴搖得更歡快。

【大主人說的好有道理,朕應該高貴冷豔。】

趕緊把囉嗦的阿拉斯加打發出去,楊瓊躺在床上盤算起來,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銀錢,要來錢快,還是要進山,那就要帶上加加,隻是家裏還有兔子,總不能大兔子小兔子都關在木籠子裏,這也不利於他們生小兔子。

家裏還有板栗要繼續晾曬,就這麼進山楊瓊也不放心,想了想還是作罷,把手頭的事都處理完了再說。

韓青石端著溫水進來,楊瓊笑:“等我起床出去洗漱就是。”

“照顧夫郎。”韓青石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溫和,照顧夫郎是他的事,心甘情願的,還做得特別順手。

早晨煮了糙米粥,爆炒豬血,和涼拌豬耳朵,還有一個豬腎,楊瓊也讓韓青石切成片炒了一下。家裏沒有青菜,要不然切點青菜放上,味道更好。篦子上麵放著窩窩頭,就著糙米粥的熱氣熱一下,一頓早飯又多又豐盛。

阿拉斯加叼著瓦罐跑過來,楊瓊把他的狗糧用筷子夾出來放到瓦罐裏,照例放上幾根骨頭給他當零嘴兒。

楊瓊剝了幾枚板栗吃了,又喝了點糙米粥,窩窩頭幾乎都進了韓青石的肚子,炒的菜也差不多。家裏東西多,韓青石終於可以敞開肚子吃了。

吃完飯,韓青石端著鍋碗瓢盆在院子裏洗刷,李小菊小跑著來了。知道楊瓊點子多,李小菊一進門就問:“楊子,有啥活?”

“還有兩鍋生板栗沒有煮熟,我都快把這事忘了。”楊瓊手裏拿著放在屋子角落裏,早就忘了的解毒草,無奈道。

前幾天煮的板栗已經曬的差不多了,這樣好剝皮,吃起來也筋道,口感更香甜。

韓青石把屋子裏的生板栗都搬出來,楊瓊過去看了看,發現跟之前差不太多,還好沒有壞,他趕忙說:“用清水洗洗,放鍋裏煮。”

瞧著李小菊手裏沒有拿繡活,楊瓊想了想說:“小菊哥兒,麻煩你去楊二叔家看看長壽哥,問問他最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說是我說的。”

楊瓊這麼一說,李小菊就明白了,肯定是關於識文斷字的事兒,他趕忙點點頭,小跑著往楊二叔家去了。

板栗已經放了幾天,楊瓊總覺得不如現摘的新鮮了,便想著把這兩鍋板栗處理了,他家裏的夠吃了,這些或許可以拿到鎮上試試。

今天不打算去山裏,楊瓊便打發阿拉斯加去放兔子,自己則是拿了幾枚曬幹的板栗打發時間。

沒多一會兒,李小菊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回來,楊瓊抬頭一看,就見他眼圈發紅,顯然是哭過的,心裏就咯噔一下,長壽哥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小菊哥兒?長壽哥出事了?”不外乎楊瓊會這麼想,就算是有小娃娃洗澡水吊命,楊瓊也還是覺得楊長壽身體太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成天免不了提心吊膽。尤其是楊長壽對自己那麼好,楊瓊就更加擔心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