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軒裏。
雲蘅見到了白櫻,一顆心慢慢放了下來。
前世,白櫻的結局是什麼,她不得而知。
那時她被淩希燁蒙騙,卸甲上京,隻待完婚。獨留白櫻駐守邊防,臨別時,白櫻十裏相送,隻贈一句:他年相聚,或許你已是金鑾之主,如今便望你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隻是一場笑話。
那是她一生的摯友,並肩戰鬥的夥伴,無論前世和今生,她雲蘅都希望白櫻能夠所願得償。
斜陽西沉,金光鋪灑。欄閣上,一個綠衣少女席地而坐,將一把素琴擱在自己的雙膝之上。
閉著眼,雙手揮彈,雲蘅用心彈撥著琴弦,雖然仍比不上那些自小便習絲竹之人,可是已比之前大有進步。
雖然上官雪教得漫不經心,可是雲蘅卻聽得仔細。
幾日下來,她倒是長進不少。
天色已晚,她抱琴起身,正準備回去,幾步走到門前,卻無意瞥見屏風後有幾個人影在晃動。“別推我……”
“噓,小聲點……”
雲蘅眉峰輕蹙,這群人真是令她煩不勝煩!
這幾日來,針對她的小動作一直沒有斷過。刮壞她的琴,在她練琴時故意大聲吵鬧,在她走過的台階上撒上香油,故意伸出腿腳想要絆住她……
上官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意放縱,那些少女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軒主高徒又如何,在她們麵前既無本事,又無勢力!隻有挨欺負的份兒!
這些小把戲當然傷不了雲蘅,可是時間久了,她也覺得有些心煩!
雲蘅麵色不動,直走到自己的琴架前,正準備跪下,卻眼尖地發現這蒲團被人動過。雲蘅仔細看去,上邊爍爍點點的銀光,在這暮光中不很明顯。、
銀針?
這蒲團裏插著許多細小的針頭,若是一般人,定無法察覺,隻要一跪下去,雙腿就要廢了!
雲蘅心頭終於激起惱恨,這不是女兒家的小打小鬧,這是謀殺!
雲蘅啪地一聲,將琴重重往琴架上一擱!一個轉身極快地走到屏風前,一手伸進去狠狠揪住裏邊的人!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你這個醜八怪!”陳沁雨尖叫道!
雲蘅也不理她,隻拽著兩人的衣領拖拽了十幾步,然後狠狠摜到地下!
“哎呦——”兩個少女吃痛地亂喊。
“雲蘅,你瘋了嗎?敢這樣對我?”
“雲蘅抱著胳膊,冷冷地望著地下的人,終究忍不住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陳沁雨滿臉不忿:“哼,你一個醜八怪,連琴試都沒有參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一起求藝?”
“我有什麼資格?”雲蘅冷笑道:“那你怎地不找軒主討個公道?你難道不知軒主當年也免試一關,方才進入明若軒?”
“那……那怎麼能一樣?”陳沁雨有些氣短:“你一個小小庶女,怎麼能和軒主比?”
原來,不是沒資格……
而是不能比……
她還偏不信了!“那你呢?你又為何要陷害我?”雲蘅朝著旁邊那瑟瑟發抖的少女問道,若是雲蘅沒有認錯,這是劉尚書家的嫡次女劉纖纖。
“我……我……”劉纖纖哪裏有什麼主意,一切隻不過是唯陳沁雨馬首是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