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低眸,低緩道:“安國公府將門之家,朝中不應冷落其名位。你去告訴徐子貿,讓人擬一份晉封安國公府尊榮的折子,待到年節以後,便發放朝中討論。”

貞玉對朝中的事情似懂非懂的,卻也知道丞相大人的心意,都是向著夫人的,心中流露出些許喜色,忙說,“奴婢這就去轉告。”

待到下頭的人都退下去了。薑念念卻有些不安,說:“父親不出入軍中多年,以前也沒有再給閑置老臣恩榮的先例,夫君這般,可會引起那些人非議?”

顧長卿神情中倒沒有什麼笑意,凝神片刻,語氣淡淡,“——傻姑娘,安國公府征戰半生,這都是國公爺應得的。一則,朝中不敬老臣之風不可開。再則,”

他一頓,捏住她的下頜,神色變得幾分鬆軟:“你的夫君,做這些事,本就是隨心而為。這樣,才能保護好我們念念。”

薑念念心中一軟,她是知道的,雖說丞相府囊盡天下的奇珍異寶,可即使在丞相府,顧長卿準備的禮物也算的上極為上乘之珍品。更何況,顧長卿位極人臣多年,也不怎麼聽說給下屬送禮物。

她倒也不推拒,隻替安國公夫婦道謝,還不忘偎在他懷中,軟聲說道:“……大人,你真有孝心。”

顧長卿指尖撫在她嬌嫩的唇瓣上,淡淡道:“既是念念珍愛的人,自當如此。”

“真的嗎。”薑念念利索將身子爬起來,眨眨眼,才抵在他唇畔問:“那大人知道……我最珍愛的人是什麼嗎?”

一張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的,看上去極為誘人。與初見不同,如今的薑念念已添了些許真正為少婦的風韻。

顧長卿眸間鎮定自若,壓著很淡的笑意問:“我要念念自己告訴我。”

薑念念拿眼睫去碰他的側臉:“夫君自己猜嘛。”

原本就已是夫妻,她離得很近,顧長卿稍稍側過頭,便能抵在她嬌嫩的耳垂處。男人溫暖的胸膛微微起伏,鬆香清冽,原本神色淡漠,毫無波動,卻也因著這溫柔的語意,而叫人心神瀲灩幾分。他捉住了她的手,幾分冰冷清冽的目光,便能看看穿人心似的,將她捕捉得無處遁形:“——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是不是?”

薑念念心裏猛然動了一下,捏著自己的裙擺的時候,心口也熱了幾分。“夫君……又什麼都猜到了?”她臉頰紅透,最終隻低低軟軟的吐出來一句。

顧長卿便也沒再說什麼,隻握住她的手,將她又攬入自己懷中。“但凡念念有半分的動作,哪怕隻是動動小心思,我便什麼都知道。否則,你以為呢?”他眸色隻有一片清明,似乎有這麼一瞬的笑意,方低低道了句。

因著方才的糾纏,薑念念連話都說不清,隻能含糊嘟囔道:“……知道我的夫君最厲害啦。”

她現在躺在他懷中,被這個男人護得連眼睛都不願睜開,心中隻餘下一片柔軟,倒真是情願時間會慢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