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卻說:“念念,現在還有機會。”

薑念念眼尾微揚,悶悶的問他,“什麼機會?”

顧長卿眼睛一眯,語氣微沉道:“念念都親自送了糕點進來,難道不是想來親自勸為夫吃東西麼?”

“顧長卿!”聽他著重強調了“親自”二字,薑念念眉心一跳,登時,便自然明白了顧長卿所指的是什麼。

她微微收斂著下頜,緊繃著小臉,衝他問道:“——你怎麼總是這麼壞呢?”

這人素日裏在朝臣跟前,看著這麼正經威色,人不可以這麼兩麵性的啊喂。(⊙o⊙)

顧長卿沒有急著反駁她,反倒是,看著她的目光又恢複了往常的低柔,像是窗外的沉沉夜色,毫無波瀾,仿佛可以包容她所有的過去,還有不是。

“——顧長卿,你怎麼總是這麼壞呢……”

顧長卿的唇畔染上幾分笑意來,這句話,她自己不知,她在每個日日夜夜裏,已說過了多少次。

可他便是這樣的性子,隻待她一人的時候。

顧長卿隻撫了撫她柔順的長發,等著它順落至耳畔,才低緩的說道:“……夫人,噤聲。夫人又這般大聲喧嘩,引來下人,撞見夫人與為夫親昵。夫人生來易羞,恐怕到時候,又要責怪為夫了。”

薑念念動作一頓,被他這樣瞧著,簡直就是一言勝過千言萬語,不服軟都不行,毫無退路這樣子。

她心底一哽,指尖在身後摩挲,這才夾起一塊芙蓉酥,遞到顧長卿唇邊,生氣的說:“那,夫君還不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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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卻沒有張嘴,隻是見著她這般嬌氣,眼底的柔和之意更深了,心裏隻是愈發的喜歡。

他將芙蓉酥接過來,重新放進碟子裏。隨即指尖收攏,將薑念念的身子攏得更近了些。薑念念幾乎已經貼到他的胸膛,連心跳都能感受到。

她不由覺得,在自己的心口處,隻剩下了一片餘熱。也不知是因為地龍的緣故,或是……因為這個男子。

“——我的夫人,與世間許多女人皆是不同,”顧長卿托住她的脖頸,抵著少婦瓷白的額,淡色的眼眸一瞬不瞬,才沉沉道:“……本來這般讓人憐愛,還知道疼人。隻想讓人捧在掌心裏,細細寵愛著。你說,為夫該是怎樣的運道?”

薑念念的手指都捏得泛白,此時卻也忍不住悶哼一聲,倒吸一口涼氣:“顧長卿!”卻連聲音都是嬌嬌軟軟,硬氣不起來

……不準撩,我承受不來。(ㄒoㄒ)

她麵色泛紅,又是才從少女蛻變成少婦的模樣。燈火中,顯得有一番青澀風韻:“你再這樣胡說,我就真的走了。該留你一個人,在書房裏自生自滅。”

顧長卿沒有急著回答,捏住她下頜,看著她,才勾唇道:“我的娘子,一直都心悅她的夫君。不是麼?”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連半分的起伏都沒有,隻是勾著很淡的笑意,禁欲得撩人。

“——可她卻是不知,她的夫君也一樣,對她的情分,隻多不少。”

就如同薑念念一般,聽著顧長卿說話,心中分明是甜滋滋的,卻因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嫁作人妻,麵上卻仍舊是忍不住露出羞怯的薄紅,倒是叫人覺得,她的臉皮是厚不起來的。

“怎麼,到現在,還放不開麼。”顧長卿俯身吻上她的下頜,再順勢到了鼻尖處。空氣中除卻爐子散發出的騰騰熱氣,便隻餘下了男子身上的檀香,優雅而靜謐。

片刻喘息後,他才眸色沉沉,直視著那張精致的小臉。——分明已是少婦,都有了孩子,還是這般宛如未出閣的小姑娘般,被一兩句話勾得滿臉漲紅,倒是分毫沒有榮寵六宮的宸妃娘娘的風采。

……他到底,是娶了一個怎樣的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