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說的“四大天王”,馮祚過了差不多一周才算搞明白。
一狼,自然就是瘋鼠雇傭兵團的頭目,鐵老板,貪婪吝嗇,要錢不要命的瘋子,而且報複心極強,惹毛了他的人基本上沒有全須全尾活下來的可能性,看到血眼紅,看到食物更加眼紅,就像是一匹發狂的惡狼。
一豬,肯定就是鐵老板的鐵杆親信豬頭了,一名就算在老兵隊伍裏也是人人切齒的惡棍,但是因為鐵老板實在是太喜歡他了,甚至到了一天不看見就心裏不舒服的地步,所以現在豬頭的地位很穩,非常穩,穩得像坦克一樣。
一鬼,情況不是很明了,但是據說人就躲在醫務室裏,隻要進去就能看見,不過,馮祚並沒有專門去看恐怖片的想法。
至於一苦瓜嘛………………
“你是說,抬杠?”
“嗯,但是更確切說,我們更願意叫他‘杠精’。”
V仔嚼著煙葉咕噥道,這種東西有點類似於曬幹的茶葉,嚼起來有股很衝的怪味,馮祚根本受不了,可是V仔卻像是嚼口香糖一樣,他的口袋裏還隨時隨地備著一大堆,幾乎永遠不會斷貨。如果條件允許,他嚼煙葉時還必須要配一杯冰鎮檸檬茶,那味道可就更恐怖了,反正馮祚沒敢嚐試第二次。
“大到天文地理國家大事,小到每天喝幾杯水,拉幾次大便,什麼事都找你杠一波,有時候明明都沒理他,隻要一不小心說到這家夥的癢處………得,你就死定了,不管隔著多遠人家馬上就過來找你聊人生,聊理想,不聊到你吐血認栽不算完。”
“確實有點蛋疼,可是這種人論壇貼吧上一抓一大把吧,我就遇到過不下十個。”馮祚奇怪道。
“可是你見過有人一下能找你杠幾天幾夜,中間不帶休息的嗎?”
“啊哈?”
“這事大熊知道最清楚了,那個倒黴蛋就是他師傅,來來來,大哥請開始你的故事會。”V仔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熊此時正抱著一個冰鎮西瓜,大口啃著,吃得一嘴“血淋淋”的,聽到V仔說話打使勁一抹嘴,把一大片西瓜汁和西瓜子直接抹在了迷彩服袖口上。
“唉,說起那事,算是徹底奠定了苦哥那逼的名聲了。那時候我剛進瘋鼠不久,還算個菜頭兵,正好趕上苦哥和我師父喝酒,結果喝著喝著兩人就杠上了,師父堅決說洋酒都是垃圾,他手裏一瓶二鍋頭度數就比那些辣雞都高,可是苦哥不幹了,說洋酒裏肯定也有狠的,隻是師父鄉下人不知道而已,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誰都知道,苦哥這貨就是在胡說八道,他的酒量差得要死,頂多三瓶啤酒,連茅台和長城都分不清楚,連個酒場半吊子都算不上。可是就從那天開始,苦哥就開始滿世界找酒瓶,任務出到哪兒,他的酒就買到哪兒,每次出任務回來別人帶的是土特產,手表,服裝和金銀珠寶,他帶回來的是各種各樣的洋酒,叮叮當當塞了一大包,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寢室裏一瓶一瓶認真對照分析哪瓶酒精度最高………….夥計們,你們應該也都知道,洋人的酒基本上就四十度上下,再高的就很少見了,結果你知道嗎,苦哥又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堆資料,論證出‘酒精度和溫度的關係是直接掛鉤’關係,可把他開心的,硬是拉著拖著架著我師父和他去冷庫蹲了一上午,兩個人差點沒凍成老冰棍。”
“結果呢?”
“結果當然還是差得遠了,於是苦哥又再次滿世界跑起來搜集酒精,最後是一次在高加索地區出任務的時候,這家夥偶然聽協同的毛子步兵說,在戰線附近的村莊裏有個老太太掌握了超高度數私釀酒的配方,釀出來的強力烈酒堆了一地下酒庫,可是當時瘋鼠和叛軍打得正歡,戰線交界處一片槍林彈雨,狙擊手基本上隔個十步八步就有一個,每天被稀裏糊塗打死的人不計其數…………但是苦哥在一個晚上衝過去了。”
“當時我正好在現場,老天,你們見過頂著一堆炮火和子彈,左手一酒瓶,右手一酒瓶往這邊衝的人嗎?老天,當時全部人都嚇傻了,師父直接崩潰了,跪著就給他叫大哥,事實上,那瓶酒也確實比二鍋頭度數高一點,有五十七度。”
大熊一口氣說完了,然後用很可怕的氣勢猛地吐了一口氣,好像快要窒息了一眼。
馮祚撇撇嘴。
“那麼說,至少苦哥還是個挺實誠的杠精。”
“正因為如此,他也是個最討人厭的家夥,某種意義上就是個變態狂,誰也不知道這種人行事的下限在哪裏,所以這一次搞完之後,苦哥徹底變成了人人厭惡的主,”V仔端起檸檬茶罐喝了一口,“其實,如果他有那麼一點人緣,任何一個老兵都會告訴他,酒精度最高的是波蘭產96度生命之水,國內隨便找個大點的酒吧就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