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為首的那個人突然想起,既然雷伊頓沒有死在那顆星球,那把他帶回來的除了安德爾還能有誰?隻可惜,他覺悟得太遲了。

安德爾又再度做了個手勢,地上的這幾具屍|體一寸一寸地凝結成冰,在它們徹底地凍成了冰狀後,安德爾猛地握緊拳頭,冰塊瞬間碎成了粉末,地上的屍|體不見了,唯留一灘血水……

在完成這些事時,安德爾的臉上依舊帶著痞痞的笑意,眼裏卻一片冷漠。

銷毀了痕跡後,安德爾走到了雷伊頓的幼獸態麵前,此時,小茶杯犬正緊偎著牆壁,滿眼警惕地看著他。

從“小動物”的直覺來看,重傷的自己根本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安德爾蹲了下來,目光複雜地看著雷伊頓的幼獸態,讓人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司令,如果你想活著見到你想見的那個人的話,就請再相信我一次……你僅靠你自己,是去不到那裏的,博塔很快就會發現你並把你抓回去。”

雷伊頓的幼獸態依舊緊緊地盯著他,沒有放鬆半根神經。

又過了一會兒,安德爾終於不再等待了,他嚐試著抓住了小茶杯犬的脖頸,小茶杯犬渾身一僵,盯著他的眼神更加淩厲了,卻沒主動發出攻擊。

安德爾小心翼翼地把雷伊頓的幼獸態藏了起來,來到巷口,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人之後,召喚來了自己的飛行器,然後迅速地往聖雅學院的學生宿舍飛去。

安諾拉這一段時間都非常地心神不寧,雷伊頓重傷臥床的消息他也在星際網絡上看到了,對這些分外敏感的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好幾次都向星際聯盟軍的高層申請探視雷伊頓,都被駁回去了,說雷伊頓要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

所幸想要見雷伊頓的學生也不隻安諾拉一人,所以,安諾拉沒有引起博塔的關注。

安諾拉已經很久沒有試過為一個人如此地牽腸掛肚了,焦慮難安的他迅速地憔悴了下來,而他卻沒有心思去細細品味自己這種強烈的情感到底還在不在純友誼的範圍之內。

安諾拉不敢去想雷伊頓再也醒不過來的這種可能性,這會讓他感到難受得窒息。

今天,安諾拉繼續呆在宿舍裏搜羅著有關雷伊頓的最新消息,並逐條逐條分析,把那些有疑點的地方都在腦裏一條條地羅列出來,期盼能夠整理出一條正確的思路。

他的修煉已經荒廢很久了,似乎自從雷伊頓出發去了那顆行星後,他的修煉就一直不怎麼順利,現在更是為了找尋真相而徹底地把修煉給落下了。

就在安諾拉隱隱地覺得又有了新頭緒的時候,門被敲響了,很有規律地響了三次。

安諾拉條件反射地就跑過去開了門,而心思卻還在那些理不清的真真假假的信息上。

然後,一個穿著軍裝的人映入了他的眼簾,也把他的注意力給扯了回來。

“你是……”安諾拉的心狂跳了起來,他直覺會是和雷伊頓有關。

安德爾把藏著的小茶杯犬給拎了出來,遞到了安諾拉的麵前。安諾拉的心跳漏了半拍,急忙把小茶杯犬給接了過來,抱在了懷裏。

“啊嗚——”小茶杯犬沒有了在麵對敵人時的淩厲,而是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安諾拉,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安心地在安諾拉的懷裏蹭了蹭。

看著這樣的小茶杯犬,安諾拉的眼睛頓時酸澀了起來,心裏被揪得緊緊的,悶痛得難受。

“到底是怎麼回事?”安諾拉緊緊地盯著安德爾,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咬牙狠狠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雷伊頓他現在到底在哪裏?!”

安德爾的臉上沒有那種痞氣的笑容,而是很鄭重很認真地對安諾拉說道:“請照顧好它,別讓其他人發現它的存在。放心,它沒有事情的話,雷伊頓司令也會安然無恙……至於真相……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安德爾的態度讓安諾拉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他語氣稍緩,誠懇地對安德爾說道:“對不起,剛剛我是太急了。謝謝你把雷伊頓的消息帶給我,也謝謝你把小家夥帶過來。我已經擔心了很久了……”

安德爾的眼神閃了閃,低聲說道:“我明白的……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再見。”說完,安德爾轉身就大步地離開了。安諾拉眯著眼睛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浮起了一絲懷疑。

“啊嗚……”小茶杯犬又在安諾拉的懷裏低喚了一聲,這一次,聲音更加地低弱了,仿佛生命在流逝一樣——

並不是仿佛!它的生命的確是在流逝!似乎在看到安諾拉後,最後支撐著它的一股信念也被剝離了,體內各種毒素藥劑傷口的綜合作用瞬間爆發了出來,讓它小小的身子完全承受不住了。

“小家夥!”安諾拉急急地喚了一聲,而小茶杯犬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吃力地半睜了一點,不舍地望了一下安諾拉,又緩緩地閉了上去……

“小家夥!!!”

[重生星際]廢材男妃逆襲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