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怎麼來了?
白鬆看一眼白惜棠,頭痛的蹙額,擺手道:“快快請他進來。”
話音方落,一個不濃不淡的好聽嗓音傳來,“依白夫人的意思,惜輝兄的心思比本王還縝密了?”
眾人紛紛轉頭,院中,舒子聖著一身白色錦袍,正步態肆意優雅而來。
他墨發如鍛,眉目英俊如遠山,絕世容貌的每一處皆是鬼斧神工、天神之作,那瀟灑自若、不怒自威的氣質,令人折服,卻又畏懼。
白鬆上前一步,“微臣,參見王爺。”
其餘之人隨後行禮,“參見王爺。”
唯獨白惜棠,睜著一雙明眸靜靜的看他,不有動作。
而他的目光亦落在她傷痕累累的孱弱身子上,眼中流光一閃而逝,連舒子聖都不自知。
他並未追究於白惜棠的失禮,徑自走到堂上,免了白鬆等人的禮,繼續道:“既然惜輝兄有如此玲瓏之心,不如到本王府上做客幾日,也好讓本王學習學習。”
這……要人要到府上來了……
白鬆麵色一僵,目光轉到白惜棠臉上,表情甚是複雜,似在等她自己回絕,又似在思考什麼。
半晌,無人回答。
舒子聖曉得白惜棠硬氣得很,把話頭轉向白鬆,“白將軍,您意下如何?”
他的意願,自然是不答應。否則,白家的臉更是丟盡了。
可對方是茂城的小霸王,是天子最寵愛的兒子,白家如今衰落,是斷然沒有那個能力去抵抗的。
自己不敢忤逆恒王,白鬆將目光投放在白惜棠身上,讓他的“兒子”去忤逆。
白惜棠接收到他的意思,卻突然感到可悲得想笑。
她很懷疑,她這個懦弱的爹是如何當上將軍的?又是如何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亦或許,他的那些英勇,早被時光消磨殆盡,隻剩下一個靠表麵功夫支撐的空殼?
她現在可是他的“兒子”啊,親生的“兒子”啊,有哪個父親能這般狠心,逼自己的兒子去做如此之事?
但白鬆就能,且還做得理所當然,義正言辭。
他道:“輝兒,你以為呢?”
白惜棠本是極不願意去的,可麵對這樣的一個父親,她的內裏便有一團怒火,可她表麵上十分平靜,“爹,輝兒全聽爹的。”
如此,他還有理由鞭打她麼?
如此,他能看清自己的懦弱麼?
白鬆聞言,氣得兩眼一瞪,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轉身,對著恒王笑道:“王爺,您要與輝兒互習互鑒,老夫自是求之不得。”
說罷,他又向白惜棠道:“聽見了嗎?還不隨王爺去?”
果然,他最後還是沒有選擇保護自己的“兒子”。
白惜棠無奈的搖搖頭,看了舒子聖一眼,便隨舒子聖一道往府門外走去。
畢竟白鬆不是她真正的父親,她對白鬆也沒有太多的感情,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想看看他這個做父親的能夠殘忍到何種地步而已。
結果很不幸的,白惜棠發現身體的原主人在父親的心目中半點地位也沒有,這意味著,她接下來的路隻會更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