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棠手捧熱茶,溫暖躥遍全身,明眸爍了爍,唇角不自覺上揚,“多謝。”
她抬頭,兩人四目相對,默默間,笑意融融。
曲至思無奈坐下,皓齒微露,“與我不必言謝,以後,都不必。”
“你說的?”白惜棠挑眉看他,燭光在她如炬的眼中跳動。
曲至思哼出一個好聽的鼻音“嗯”。
她綻開笑顏,俊美恍若三月暖陽裏的迎春花,明媚動人。
曲至思看得怔忪,便聽她道:“你可熟識給舒子聖看病的那位大夫?”
“算得上罷,怎的?”他把攤開的書卷放合上,放置一旁。
白惜棠將今夜解藥的事說了一遍,道:“你可否幫我一個忙?無論那是不是真的解藥,都請大夫拖延幾日,待到第七日再給出結論?”
曲至思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側目看她,“為何?你不想救恒王?”
她為了救舒子聖,有多著急,曲至思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此番卻又讓他將時間推一推,縱使淡然如他,也不由得略微吃驚。
白惜棠抿一口熱茶,解釋,“不,他為我受傷,我自然想救他。不過,我有一計,他不可太早醒來。”
“哦?”曲至思溫溫潤潤的答應,似如酥小雨,輕輕淺淺,點出關鍵所在,“若那並非解藥,你可有應對之法?”
屋內燭火悠悠然,鴉雀無聲。
白惜棠被問住。
若那不是解藥,而是別的什麼,她可能會就此欠舒子聖一輩子。
但,也並非毫無辦法。
“我目前懷疑一人,隻盼她自持不住,早早露出馬腳,否則,我將主動出擊,她總歸逃不出王府。”
說話間,白惜棠動人的眉目堅決而又銳利,她是動了真格。
曲至思默默看她,唇角揚起一抹弧度,“白兄,很慶幸,能有這場刺殺。”
他的話讓白惜棠想起了被囚禁於白虎園那日,他說,她如此耿直的性格,在這宦海之中,會吃虧。
確實,她吃了太多虧。
事到如今,才能長成這般。
無奈的搖頭笑笑,她握緊手中溫暖的茶杯,“迫不得已而為之。”
曲至思點頭,讚同她所言,抬手,撩起她鬢角的碎發至耳後。
白惜棠亦抬頭,對上他如月華柔軟的目光,覺得氣氛莫名有些曖昧。
靜默之中,隻聽他長舒口氣,“如此,我便放心了。”
小小的動作不緊不慢,語落,他便收回了修長的手,讓白惜棠奇怪的感覺消失頗快。
這個男子,無時無刻在照顧她的情緒。
白惜棠明眸晃動,微微一笑,“曲兄……”
“謝”字停留齒間,她轉而道:“得你一摯友,我此生無憾。”
曲至思亦笑,如水溫柔,“有你,我也是。”
——
第二日。
白惜棠在府上閑逛,卻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昨日小丫環得到的解藥,並非解藥,而是毒藥!
她身體僵了僵,難以置信的張張唇。
沒想到被曲至思說對了。
隱隱的不安竄上心頭,她雙眉擰成一座小山。
再有兩日,便是最後的期限,若無法找到解藥,那麼舒子聖將會真的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