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神秘人(1 / 2)

有道言,婦乃下堂婦,不得與男子同桌而食,更謬論用一對箸。

舒子聖神色古怪,斜睨一眼她。

白惜棠似懂非懂點頭作雞啄米狀,“哦哦,恒王大人今日戒葷腥?”

一聲喟歎,舒子聖搖頭再望,這麼個舉動著實讓白惜棠好生懵了一回圈,拿明晃晃的眸瞅他,似要瞅出個窟窿才算罷休。

舒子聖驀然怔了怔,歎得老氣橫秋,“也罷”,張開薄薄兩瓣唇,心翼翼咬上去,那動作頗輕柔,皓齒咬了肉便退開,半點不碰玉箸。

世間有種人,自便得老恩寵,連咀嚼這般平常的動作,由他做來,也好看的緊。

地不公,實在地不公。

白惜棠瞧他一眼,掀唇笑,和和氣氣乃是美滿,“既然吃了我的肉,今後恒王大人便是我的……嗯,便與我成了食友,但凡與友沾點親,就要講道義,道義重誠信,你可不能忘了今日所言,棄我於不顧喔!”

此番義正言辭提點提點後,舒子聖玉指彈她腦門,不大痛,白惜棠“咿呀”扶額,仿佛遭了雷地火,委屈巴巴瞧他。

舒子聖似笑非笑哼一聲,撣璃衣袍,緩緩起身。

白惜棠不知他是應還是不應,忙穿鞋追將上去,眼見那廝步伐生風,她連上三步,“嘭”的撞得個結實。

待抬頭,便對上那如風似水的眸,冷著眼看她,卻分毫不寒,也不知是她習以為常,還是別的什麼。

白惜棠嘿嘿一聲,眼角似能生出朵粉桃,“要記得喔~不能棄我於不顧!”

也不曉得他賭什麼心思,仍舊不答,撓得白惜棠心癢癢,煩躁難耐。

燭火身姿舞動搖曳,不知哪裏來的陰風,“嗖”的滅了火光,登時牢房黑不溜丟,鬼氣森森,又冷下來。

白惜棠隻覺涼涼的柔軟點在眉心,如露珠傾落,似電光一閃,速度極快,窸窸窣窣間鬥篷的帽又罩住她,嚴嚴實實,他還為她理了理帽簷。

不待開口,甬道處腳步聲嘈雜,獄卒匆匆而來,火光漸近,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恒王恕罪!”

他汲汲點亮壁燈,單膝跪於舒子聖跟前。

看來恒王的霸名相傳甚遠,果不負臭名遠揚一詞,連獄中卒也曉得他屬爆竹,這火滅不過三秒,便馬不停蹄趕來,深怕恒王一怒,屍身無存。

不過白惜棠並不以為如此,這廝雖脾氣不大好,卻不至於濫殺無辜,殘暴不仁,她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如今也還算得活蹦亂跳。所謂人性本善,即是如此吧?

舒子聖神色淩厲,頷首不看獄卒,“起來吧!”,言辭冷然,不知又何來的怒。

喜怒無常,方才正常,白惜棠暗歎。

這廂,獄卒顫顫巍巍應聲,隨後引舒子聖出了牢房。

冤魂冷影,少了人氣,一切又重歸森寒。

白惜棠裹緊鬥篷,鼻尖他幽幽的清香尚在,兀自喃喃,“來了些時日,都沒見著風影子,怎的今夜如此奇怪?突然就起風了?難道那廝煞氣太重,招孤魂野鬼?”

盤腿落坐,欲執箸複品佳肴,牆側千呼萬喚不出聲,勢有逼死她這個話癆的人兒終於舍得冒個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