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棠正心下哀歎,帳簾掀開來,冷芒晃了晃,待定睛一看,幾人已是扶了杜明誌於跟前入座。
咦?這葫蘆腦袋也受傷了?戰況竟猛烈到這個地步,舒子聖呢?他又如何?
白惜棠峨眉微蹙,驀然對上杜明誌略帶疲憊的視線,將她打量一番,他身後的士兵急切道:“請大夫快給將軍看看,那胡人卑鄙狡詐,竟在兵器上淬了毒!”
老大夫點點頭,起身查看杜明誌發黑的傷口,拈一點血嗅了嗅,眉頭皺成一團。這還是白惜棠頭一次見老大夫這般嚴肅,心下便曉得此毒不簡單,不免心事更重了幾分。
她心不在焉的看杜明誌屏退左右,老大夫為他處理傷口,來回間光影變幻,像她飛遠的思緒,不知去了何處。
過了一會兒,老大夫道:“老夫去取些藥材,你在此好生看護將軍,若將軍有何異樣,速速通知老夫。”
白惜棠應聲,老大夫便佝身出去了。
帳外雪下得冷酷無情,一些貪婪之輩飄落進來,被暖意很快融成一灘水漬,不給其分毫反悔的機會。
杜明誌默默看她一眼,漫不經心道:“你在擔心恒王?”
白惜棠此刻沒興致與他多言,視線掠過他,不答話。
“軍中傳聞恒王與白兄情投意合,看來不假了。”杜明誌眯眼笑,晦暗道:“隻是不知恒王是否同白兄這般真情切意了。”
他話中有話將白惜棠望了望,白惜棠不甚愉悅的瞪他,“有屁快放。”
“嗬嗬。”杜明誌笑一聲,“自古無上權利隻一個,美人兒卻有千千萬,白兄以為權力與你,哪個更誘人呢?”
“或者說,在恒王心中,你與權力,哪個是鴻毛,哪個是泰山?”他抿一口熱水,毒性似在蔓延。
“我與他,不過兄弟們閑來無事妄加揣測,添幾分趣味,不想杜世子居然當了真,倒叫我不想解釋也不行了。”
“非也,從方才聽聞我受傷,白兄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除卻為恒王擔憂,又能為誰?我?”
這葫蘆腦袋挺會察言觀色,白惜棠挑眉不言。
他似窺得什麼笑笑,“且不論你與恒王同為男子,縱然你是女兒身,以白家與杜家世交之情,我也不得不奉勸白兄一句,切莫對恒王動真情。”
“你以為恒王此次參戰是為了你嗎?你可曾想過,你或許不過是他東山再起的噱頭,他利用你作掩護,一步步鏟除了多少異己,想必白兄比我更為清楚。”
“或許你已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但有一件事是你絕對不知曉的。”杜明誌驟然停頓,眼神危險且淒涼的眯成一條線,這似乎不隻是舒子聖的過去,亦是他悲痛的過去。
白惜棠從未將杜明誌任何一句話當真,可這一次,她竟然心下一緊,不由盯著杜明誌的唇,腹部微微痙攣。
杜明誌道:“他曾有一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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