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變故(1 / 2)

如果真如她所猜測,那有膽子在戰場上加害皇子的人又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但白惜棠想不明白,既然杜明誌欲加害舒子聖,為何留給他活命的機會,又何必多此一舉讓舒子聖中毒昏迷不醒,讓他有生還的可能?戰場上除了恒王,他國公府世子便是權力之最,趁舒子聖昏迷之際行不軌之事,完全輕而易舉,若是日後皇上問起,戰爭無情,生死無常,順水推舟除掉國公府最大的對手,豈不美事一樁?

亦或許……對舒子聖下毒的另有其人?

這件事情似乎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不待白惜棠細思,左手一陣劇痛,胡人扭著她的左手不知在說些什麼,另一人收到信息,狠狠踩了一下阿梁的後背,用不甚流利的話語道:“你,告訴舒子聖,兩日後一個人來救他的小白臉!否則……”

他遞給壓製白惜棠的胡人一個眼神,那人猥瑣冷笑三聲,用彎刀緩緩抬起她的下巴,胡人甲道:“你見過最殘忍的死法嗎?兩日後,我們會在戰台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讓大家好好看看,我們是怎麼品嚐他男寵的滋味。而他,什麼狗屁戰神,連喜歡的人也保不住,簡直是天下笑話,哈哈哈!”

白惜棠捕捉他話裏的意思,明眸掠過一絲驚訝,一絲疑惑,最後以嘲諷結束。

不知這幫子胡人從何得知她有讓恒王大人以身涉險的能耐?難道一個個腦子進水了?不曉得她是恒王腳下的一條“狗”,讓普通人為一條狗去死尚且不可能,曠論是瑞朝高高在上的恒王大人?

白惜棠十分想曉得放出如此可笑風聲給胡人的人是誰,她深以為平日自己從善如流,並未樹什麼敵,這般害她,到底欲意何為?

“你們確定恒王會來?”她挑眉問。

胡人甲若有所思看她一眼,“休想耍什麼花招!”,該是什麼東西讓他們確認白惜棠在舒子聖心中有這個分量。

白惜棠不深究,冷眸看胡人扯下阿梁腰間的竹簍,同時,鉗製住她雙手的胡人亦粗暴的將她竹簍中得之不易的藥材傾倒在地。

那胡人甲吆喝一聲,其餘胡人把阿梁發現藥草的地方狠狠踩踏,並當著白惜棠的麵用腳碾壓藥草,碾著醃臢之物一般,舒子聖的救命草藥就如此在白惜棠麵前變一灘黏膩的糊狀物。

最後一日,隻剩最後一日的期限!

她眼前閃過舒子聖蒼白的俊顏,他一雙如風似水的眸默默望著她,不帶絲毫溫度,沒有半分情感,旋即一凝,似找到了她所在,刹那春色滿園,淡紫色的花海連片搖曳,層層浪湧般遠去。

他替她擋劍,他帶她看春風與月,他救她出大理寺獄,他踏馬奔戰……他說,他要上站場了。

那一夜,風雪無情,他是以怎樣的眸眼望著她?又是以怎樣的情感吐出那一句話?

如若他當真因為這一戰命殞……

自然,她可以擺脫束縛……

但為何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浩渺宇宙,漂浮不定,心緒被掏空了,是一縷幽魂,無處可去?

身體中隱隱有一道充滿戾氣的漩渦被撕裂,僅僅一個裂縫,全身經脈猶如狂風暴雨霎時沸騰。她的眼黑煞幽深,不可見底,細瘦的身子靈敏一側,趁胡人大意之時一腳命中其下體,騰然躍起,搶下彎刀“唰”,男子大動脈鮮血噴湧,不出一秒,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