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蘖生走後,我在梅園足足躺了一個月也沒有見到蘖生。
五月之後,天氣開始變得炎熱。園裏紅梅葉滿枝頭,梅園的院落不算小也不算大,這院中就這麼一棵紅梅,看起來雖然頗有意境,但是不知是我開始愛熱鬧了還是因為寂寞太久了,我每每透過窗子看著院裏的一景一物總一種被世人遺忘的感覺。
我讓冬青,把園子裏靠圍牆邊都載上一排淩霄花,牆根處撒上了麥冬的種子,一場春雨過後就會發芽。而在靠東邊的角落種上一棵合歡,合歡樹下又種了兩個棵紫薇。
淩霄花每年七月至秋末,綠葉滿牆花枝伸展,一簇簇桔紅色的喇叭花,綴於枝頭,迎風飄舞,格外逗人喜愛。
淩霄花寓意慈母之愛,可能是因為自己不能受孕的原因,導致母愛泛濫以至於自己現在瘋狂的想要生個孩子,。
我記得很久以前,至於多久,久到我還在自己那個時代的時候,看過關於合歡樹的一個傳說。在古代合歡樹最早叫苦情樹,合歡樹最早的時候是不開花的。相傳,有個秀才寒窗苦讀十年,準備進京趕考。臨行時,妻子粉扇指著窗前的那棵苦情樹對他說:“夫君此去,必能高中。隻是京城亂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應諾而去,卻從此杳無音信。粉扇在家裏盼了又盼,等了又等,朝如青絲暮成雪,也沒等回丈夫的身影。在生命盡頭即將到來的時候,粉扇拖著病弱的身體,掙紮著來到那株印證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樹前,用生命發下重誓:“如果丈夫變心,從今往後,讓這苦情開花,夫為葉,我為花,花不老,葉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歡合!”說罷,氣絕身亡。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樹果真都開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掛滿了枝頭。而且,從那時開始,所有的葉子居然也是隨著花開花謝而晨展暮合。人們為了紀念粉扇的癡情,也就把苦情樹改名為合歡樹了。
冬青問我要在園裏種什麼樹時,我就突然想到這個關於合歡的傳說遂就讓冬青種了一株合歡樹。
萬不得已而寄其情於名花,萬不得已而寄其情於時鳥。窗明幾淨,得一多情之物而情注其心;酒闌燈灺,見一癡情之人而情更注其魂。
古人總是把美好的願望寄托在各種植物或者景物之中,我看窗外已經開始盛開的合歡,想來自己也是異想天開的以為我和蘖生之間還會有開花結果。
我躺在梅園的這些日子,易之偶爾會來看望我。楊家的姑娘時常來找冬青,所以也會看望我。陪著我聊聊天,蘖冉也來過幾次,其中有一次是與楊止淵一起來的。
我記得特別的清楚,楊止淵看蘖冉的眼神,那種似乎隻要自己一不小心守著蘖冉,蘖冉就會人間消失般謹慎與在乎,這種近乎於狂熱的感情,想必隻有楊止淵這種清狂撥欲,瀟灑不羈之人才能擁有的。你撇下半天風韻,我拾得萬種思量。
後來,我有問過蘖冉關於他和楊止淵之間的事,其實打心底的我隻在意誰在上誰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