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的屍體依然躺在原先的床上。張斌走近一看,隻見劉全除了脖子上的刀痕外,臉上更是被刀子劃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張斌不由眉頭皺了一下,心頭驀地浮現一個念頭,仇殺?
這時隊員急匆匆跑過來報道:“張隊,李孝不見了,看樣子,像是跑了。”張斌身體一震,立即道:“馬上帶上幾個弟兄出去,務必要把李孝帶回來。”
隊員們紛紛跑了出去,張斌站在原地看著劉全血肉模糊的臉,心頭依然疑雲密布。他走到另外一個茶農麵前,問道:“李孝在這農場工作多久了,你覺得他跟劉全的關係怎樣?兩人有起過衝突嗎?”
那茶農被連續而來的兩宗命案嚇得臉色蒼白,回答的聲音微微顫抖:“李孝是跟我一樣三年前來到農場的,過去一直和全哥關係挺好的,沒起什麼衝突,但最近,就不怎麼好了。”
張斌立即追問:“怎麼個不好法?”
茶農說:“李孝一直很迷戀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前陣子已經跟全哥預支過半年工資了,上個星期他又要找全哥預支工資,被全哥大罵了一頓,我想,可能那時李孝就對全個懷恨在心吧。”
張斌聽茶農說完,心裏的疑雲稍微明朗,可是一件事他依然無法想通。假如凶手真的是李孝,那李麗死亡時,他是如何讓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成立的呢?
張斌再次問那茶農:“昨晚七點到你們聽到李麗的呼叫聲大概是九點半這段時間,你們在樓低的茶房炒製茶葉,你確定這段時間李孝沒有離開過茶房。”
“是的,我確定,當時包括全哥和李麗,我們總共五人都在一起炒茶,九點半時李麗先上樓去,然後我們就聽到她的呼叫聲,於是我們其餘四人便一起跑上樓來,這中間的時間,李孝都沒有離開過茶房。”茶農點了點頭說。
張斌聽完覺得有點匪夷所思,既然李孝有這這樣穩固的不在場證明,那麼他為什麼要跑呢?難道劉全是他殺死的嗎?
張斌站在原地沉默著苦苦尋思,許久小劍才走過來向他報告:“張隊,法醫說,劉全的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十點左右,是在李麗死後不久死亡的。”
張斌身體震了一下,隨即跟小劍麵麵相覷:“怎麼可能?”他驚訝地看著小劍,“昨晚十點半時,李孝帶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他可還活著啊。”
小劍臉色沉重地看著他,無奈地點了點頭:“是的,但法醫說,確實是。”
張斌的思緒就更加繁亂了,這案件看來越加的撲朔迷離。凶手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能讓劉全死後還活著跟他們說話?而且李孝在這個案件中,到底又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
張斌想著想著,心情就漸漸激動起來,辦案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感到有羞辱感。這時,他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張隊,我們在山後發現了李孝的屍體,像是失足掉下去的,但在他身上並沒有發現值錢的東西。”
“咣”地一聲,張斌的腦袋像是被人猛地敲了個脆響,許多彎彎曲曲繁雜亂竄的思緒終於在瞬間順直了起來。他眼前閃過一個個畫麵,搖搖欲倒的水管、李孝帶著他和小劍去見劉全、茶葉專用的圓形木屑桶、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劉全、劉全麵目全非的臉。
張斌醒悟了過來,猛地一把關上了房門,把眼埋在鑰匙孔裏向外望去。隻見眼前直通對麵李麗被害房間的房門,樓道上的情景被看得一清二楚。
張斌不由大罵了一聲:“他媽的,這賊膽子夠大的,擺了老子一道,走,把局裏的兄弟全叫起來,準備出動。”
淩晨六點半時刻,清冷的火車站台上稀稀落落的站著一些人。天色依然黝黑,天際看不到有晨曦露臉的跡象。隨即,火車便聲音嗆痛劃破初曉悲鳴了起來,催促著一個個早班人趕緊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