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音心潮起伏,甚是感動。隻是相過親罷了,自己還沒瞧上人家,他卻肯默默守護,千裏相送。即便是把她帶回了家,也沒有趁人之危。她不喜歡挑水,他就去挑。她喜歡那把琴,無論多貴,他也給她買。她朝他亂發脾氣,他也笑嗬嗬的接受,從未責怪過她。

阿音不知說什麼好,曲起雙腿,把頭埋在膝蓋上。

“阿音,咱們還沒吃早飯呢,現在都中午了,你餓不餓?”

林婉音這才想起來,早上沒吃早飯就跑出去了,自己大哭了一場,哭的忘了餓。可他背著她上山下山,應該早就餓了。

“我去做飯吧。”阿音繞過他身邊,下床去做飯。腳上被什麼東西一絆,身子直直的朝著地上栽去。身邊的男人長臂一伸,輕鬆地把她撈在懷裏。低頭一瞧,是她用來栓布簾的繩子纏住了腳。

阿音把繩子解開,看一眼房梁上仍舊拴著的那一頭,嬌聲道:“你去把布簾解下來吧,不用了。”

明皓心裏特別美,看來她是接受自己了。他脫鞋上床,解下繩子,扔到一旁,追到廚房裏故意逗她:“阿音,不掛簾子你不怕了呀?”

林婉音嬌嬌的瞪他一眼:“你都是明皓了,我還怕你作甚?”

男人倚在門框上,哈哈大笑:“明皓就這麼沒震懾力呀。”

阿音從洗菜盆裏抽出濕漉漉的白嫩的手指,戳在他胸口:“你是雷霆軍將領,是要保護老百姓的,你能做欺男霸女的事情嗎?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不然我就去耿大帥麵前說,明皓欺負一個弱女子。”

她纖細的手指點在他結實的胸肌上,引得他心跳如鼓,熱血沸騰。

如此明晃晃的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反守為攻,一個飛快的轉身,就把她堵在牆上,結實的雙臂把她困在懷裏,粗喘著說道:“可這個弱女子不是別人,是我未婚妻,我若是親了她,你說大帥管這事嗎?”

他低下頭去,危險在一點點靠近,粗重的喘息噴灑在阿音臉上,讓她眸光跳躍,心如驚鹿。這發展速度也太快了吧,她一時難以接受。“你別……”

他的唇停在了她的鼻尖前方,本就是試探一下,他不敢惹惱了她。

“把手給我親一下,不然不放你走。”他退而求其次。

阿音想把小手藏到背後,又怕他真的親她嘴,就緩緩抬起剛才作惡的那一隻手指,交到他手心裏。

摩挲著心上人綿軟的小手,男人心滿意足,她懇把手乖乖送過來,就代表接受他了。要不然,她肯定連手都不給他親。明皓壓抑著即將爆棚的歡喜,把那根細嫩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十指連心,阿音隻覺得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從手指尖一直傳遞到心窩,像一朵紛飛的焰火,帶著一路的火花,在那裏炸響。

姑娘小臉緋紅,明眸似水,被他圈在懷裏,心跳如鼓。而困住她的男人,更是心花怒放,無比舒爽,壓抑了許久的愛戀,終於可以明目張膽的表達。

這頓飯,一直做到了下午才做完。阿音本想把它做的極為精致,真正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藝。可是,手腳不太聽使喚,不是打翻水盆,就是切壞了菜。讓他出去,他又不肯,非要給她幫忙,怕她切到手。兩個人就這樣忙忙亂亂地折騰了半天,總算做好了四菜一湯,可以到院子裏安靜的吃飯了。

“你吃飯呀,看我幹什麼?兩頓沒吃了,你不餓呀。”阿音被他看的特別難為情。

男人嘿嘿一笑,拿起筷子大口吃飯。好日子從今天起就開始了,他要吃的飽飽的,迎接美好新生活。

吃完飯,阿音拿出在集上領的那一套嫁衣,開始在上麵繡花。大獵戶守著她,輕聲說道:“幹嘛給別人繡嫁衣呀,給自己繡多好。”

林婉音小嘴一抿,輕笑著看他一眼:“我又沒有要嫁的人,繡嫁衣幹嘛。”

“都未婚夫了,離已婚夫還遠嗎?”明皓朝她挑挑眉。

阿音撅撅小嘴,得意的說道:“遠不遠的,就看那人表現怎麼樣了。”

“那你說怎樣才算表現好呢?”明皓笑嘻嘻地湊過來。

“這個我可不能說,得自己悟。”阿音來了一招絕的。

高大的男人默默回到躺椅上,望著銀杏樹粗大的樹幹,默默領悟怎樣才算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