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如何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情不自禁的,這首嚴蕊的《卜算子》就脫口而出。
嚴蕊是宋代的才女,亦是一代花魁,因牽扯到了官場,被朱熹虐待。受盡淩辱,自監牢離開時,於心不忍之人問她將往何處。
抬頭望天,如天下之大無有安身之所,便是淒盡悲涼,作下了這首不世經典,字裏行間將這般風塵女子的淒苦訴說的淋漓盡致,聞之哀愴。
似也是被說近了心頭,江映月幽幽歎了口氣,那副心碎的模樣,可真是我見猶憐,讓人巴不得一把摟在懷裏,用全部的愛去關懷愛護。
“公子大雅,能得公子憐愛,便是小女子的極大榮幸了。”
王峰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身子有些趴著,四下看了看,探頭探腦的,壓著嗓子說道:“你這架勢,莫不成是看上了我,打算強行成婚?”
“奴本賤籍,無處留存,幸得上天垂簾有幸遇見公子,若成眷屬,便是大喜。”
江映月很是坦誠,擺明了說是想要委身於他。
王峰輕笑一聲,四處看了看,嘴邊還帶著笑,似有些得意還夾雜著嘲弄:“誒呀!~若這是我穿越了,此是某個年代,我便也認下了。坦白講,你的姿色絕對上呈,若生前便是如此模樣,怕是沒人會拒絕。可惜啊,我可不想玩什麼人鬼情未了。”
身體前傾,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也笑出了酒窩:“你,怕就是那鬼車夫嘴中的哪個夫人了吧?”
“奴家命苦,本是桃李年華就慘遭不測,落得個孤魂野鬼,流連於世。年馮戰亂,奴家便是盡綿薄之力救濟了一方百姓。百姓感恩,便是為奴家也立了祠,雖是被新朝毀去,卻也是積了幾十年的香火,落下一些根基。多年流離,好容易算是在這清靜之地紮了根,延續至今。”
江映月鶯聲訴苦,眼角垂淚,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若是真如她所說,就是在二十左右便喪了命,之後機緣巧合得了廟身,算是有了出身文字。
不過新朝建立,不入體係的淫祠均被朝廷給廢了。之後就是流離失所,四處流浪,最後在青夏安了家。
僅是這麼聽著,卻也沒什麼問題,挑不出什麼毛病。
不過王峰想不明白的是,你有能耐做你的山神土地是你的事,怎麼好端端的就想跟他搓成一對呢?
不明不白的,這樣鑽一被窩睡覺,王峰也睡不踏實。
“你怎的說都好,便是我不明白,何故就找上了我,要促成一床鴛鴦被呢?”許是被江映月給帶的,不知不覺,王峰也從一嘴糙話,變成了這樣富有文學氣息的混賬話。
說白了,就是在問,“你想跟我一被窩睡覺,是為了啥?”
江映月雙手垂坐,低眉頷首,歎了口氣,便是抬起頭來,眉眼流轉,暗含秋波又帶著一絲堅定:“奴從公子身上,看到了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