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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郊,廢棄倉庫。
“一定要這麼搞嗎?”
“嗯,隻有徹底代入,我才能盡可能的接近凶手。”
“那你也應該是思考凶手的思維吧,而不是代入受害者的思維。”
“沒辦法,我不擅長演壞人,請把我綁好。”
看著坐在椅子上調試手銬的馬洛,王峰有些無語。
一個小時前,他接到馬洛的電話,要求配合他進行一次情景再現。
這種方法他在自己的小說裏寫過,通過催眠h輔助,讓自己帶入到某個角色裏,以此來揣測一些常人視角無法發現的東西。
馬洛顯然就是想要在現實中複製那個方法。
“首先我要提醒你一下,那個方法隻是小說裏虛構的,現實中作用可沒有那麼神奇,而且催眠什麼的我也不懂,沒辦法給你輔助。”
“沒關係,我會自我調節的,我進修的時候學習過犯罪心理學,我可以給自己心理暗示。另外,我也相信你會讓我完全沉浸的。”
馬洛的信任讓王峰的額頭流出一縷冷汗,這話說得,就好像他很像壞人一樣。
確認設備沒有問題之後,王峰給馬洛吃下了提前準備的精神類藥物,效果是讓他在一段時間之內處於似夢似醒的狀態,這個狀態下他會對自身的認知出現問題,可以有效的避免理性思維。
吃下藥物之後,馬洛就暫時睡著了。
王峰看了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穿上了黑色雨衣,將帽子扣上。
他沒有立刻叫醒馬洛,藥效發揮需要時間,他也需要時間去進入角色。
他在一個破舊的機器上坐了下來,雙手緊扣,低垂著頭,腦袋裏開始出現一個個零碎的片段。
那是些經不起考究的記憶,沒有很具體,相對於畫麵,更多傳遞的是一種情緒。
平時溫和的表象,可能還會給乞丐慷慨的施舍,對孩子很溫柔,對女孩兒來說應該也是暖男型的。
平時的作為比較平靜,生氣的時候也很平靜,沒什麼情緒的表露,聲音還很溫柔,容易給人信任感。
跟人群不合,獨來獨往,隻會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人群裏,哪怕在人潮裏也是孤獨的,好像世界上隻有一個自己。
對現有生活不滿,不甘平凡。從受害的情況來看,出於懲罰的目的更為明顯,從一定程度上而言,兩個人都不算是什麼好人,都做過對某些人而言傷害很大的事情。
老師的情況貌似是體罰學生,有侮辱性語言,據說他曾經逼差等生上職業學校,最後導致學生輟學。
那個女人就比較簡單了,多次墮胎,等於是數次殺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被人剖開了肚子。
一種扭曲的正義感,對現實黑暗的不滿,對人生的不抱希望,又因為還活著而活著。
漸漸地,王峰已經沉浸入了一種複雜孤獨的情緒,於沉靜中蠢蠢欲動的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