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這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這裏慢悠悠的喝著茶,玩著手機。
王峰雖沒有攆人的意思,不過也不喜歡看著人玩手機。杯子已經擦完了,看對方沒有走的打算,索性也隻能陪著。
他拿出早上沒有看完的報紙,隨意翻看起來。
“這個案子我知道。”客人忽然說道。
“什麼?”王峰問道。
他指了指麵對自己的一個版麵:“這個。”
王峰將報紙翻轉過來,看到了他所指的那個版麵,正是少年弑母案的回訪。
報道稱當初犯案的幾人,如今做事都很規矩,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而且很害怕獨處。
因為察覺到他們的異常,學校和少管所都給安排了心理谘詢,診斷結果是有一定的妄想症。
王峰自然知道他們的異常來自何處,大概看了兩眼,也就翻過去了。
那幾個小孩兒都被他下了心理暗示,專門約束他們的言行。這種心理暗示,是利用了白落秋的能力構建的,就算是看心理醫生,用藥物壓製效果都不大。
王峰估摸著,按照強度來算,就算他們都成年了,也會繼續跟隨他們相當長一段時間的。
“你說這小孩子還真是狠啊,雖說詳細經過被隱瞞了,但是我聽說是那家的孩子一手策劃的。說是為了見證人類心底的陰暗麵,嘖嘖,多麼可怕。”
“或許吧。”王峰不想理他,也不願意談論一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他也不喜歡有人因為一些有的沒的,一直能聊上個把小時。
對於簡單的事情,避開要點,陳述一大堆的東西,聽著真是折磨。
“三字經有言,人之初,性本善。我一直也都很認同這一點,不過當我看到類似的新聞的時候,還是覺得世界觀受到了衝擊啊。”
“是善是惡,本沒有明確的界定,我也不喜歡以善惡作為絕對的評判標準去給某個人蓋上標簽。我們每個人心底都住著一個惡魔,道德是關住惡魔的鐵籠。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讓惡魔出來,而有些人的邪惡和瘋狂,是連惡魔都自歎不如的。”王峰難得多說了幾句。
“人類天生畏懼死亡,但又一些人是例外,他們就喜歡看到別人掙紮的樣子,就喜歡看到鮮血的哀嚎。這些人是天生的惡魔,不論年齡大小,或許還是天真無邪的年紀。還有些人,則是因為金錢或是一些利益,漸漸泯滅了人性。這種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是披著人類皮囊的惡鬼、野獸。”
相處了這麼半天,王峰都一直是愛答不理的狀態,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倒是把那人有些搞蒙了。
“老板的見解還真獨特啊,不過我很讚同。我過去就有一個朋友,啃老族,因為他(防和諧)媽沒給他錢,在醫院裏就把他(防和諧)媽給剝了皮。我當初知道的時候都驚呆了,平日裏看著可不像是那種心狠的人。”
“人不可貌相,能寫在臉上的善惡,均不是真正的善惡。大善之人和大惡之人都是藏在皮膚之下的。”王峰將抹布疊好放在桌上,“話說,你還不回家嗎?看你這年紀該結婚了吧。”
他笑了笑:“哈哈,出門在外的哪裏有家,家中無人便不是家,回不回的也沒有關係。另外,雖然我快三十了,可是還沒有結婚呢。”
“沒女朋友嗎?”
“沒有。”
“哦。”王峰點了點頭,“總該談過吧。”
“談過,也算是談過吧。”他笑了笑,不過是慘笑,“說來可悲,每次我喜歡的女孩兒,最終都會成為別人的女友。我追過三個女孩兒,一個跟了我同學,一個跟了我同事,還有一個成了我表嫂。”
“那你運氣不錯。”
“你可別埋汰我了,這是我心底永遠的痛。”說著,他捂住了心口。
“哦,痛不痛的先不說,你先把麵錢給我。”
“行,多少錢。”
“五十。”
“我靠!這麼貴!”
王峰默默的從吧台下麵拿出了那個“本店最低消費一千”的牌子。
“這是以前掛的。”
“額,你這是黑店嗎?”那人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