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冰冷的夜。
本該寂靜,此時卻無法寂靜。
走動的聲音,喧嘩的聲音,刀槍碰撞的聲音,都為這夜晚,增添了幾分喧鬧。
夜半三更,一隊人馬出現在山林之中,每個人手中都是拿著一把斬馬刀。
斬馬刀,外形方正,刀柄處最細,越往外越寬,刀尖是方的,轉下來一個倒鉤。
這是一種殺傷性極強的刀具,比大環刀要輕便,比唐刀要凶狠,喜歡的人,便是刀不離手。
這一幫人能有十幾個,每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手裏也都有一把斬馬刀,明晃晃的,磨得發亮。
僅僅是那刀芒,好像就鋒利的能割傷人的眼睛。
“蹇平,你走不了了,識相的就把健身手劄交出來,留你一命。”說話的像是這幫人的話事人,卻落後一人一個身位,貌似並不是老大。
被他們包圍著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幾歲的中年人,普通身材,不胖不瘦,個頭還算挺拔,一米八出頭的個子。一身的黑色武者服,手中拿著一柄長劍。
他的相貌算不得多出眾,卻是自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氣質。稍有些黑的麵龐,瘦長臉,棱角分明,嘴巴上還有兩撇小胡子,下巴上也有一撮。
堅毅的神情,絲毫都不慌亂。
“你們說我你了健身手劄,可我說沒有,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蹇平的聲音有些低沉,很有磁性,有些像王勁鬆的聲音。
“哼!多個門派數十人,都說你看到你拿到了劍神手劄,我們也撞到你從樹林中出來,你還想到抵賴嗎?”
“鬼話信三分,人話信一分,以訛傳訛的消息你們也能相信?”
“蹇平,你不要不識抬舉。念在你發現的劍神手劄的份上,我們允許你手抄一份。”
“無中生有,何苦來哉。”蹇平搖了搖頭。
“如此,便是不願意交出來了?”說話之人麵色一寒,隨後緊了緊手中的斬馬刀,一聲令下:“殺!”
“殺!殺了蹇平,劍神手劄還是我們的。”
“讓他帶著劍神手劄見閻王去吧。”
看著朝自己奔湧而來的一個個麵目猙獰的麵孔,蹇平搖了搖頭。
“何苦······來哉······”
話音落,劍光起。
此劍出,出鞘龍吟,劍光閃,鋒芒畢露。
這一把劍,貫如長虹,輕若飄羽,快如疾電,重若泰山,勢若驚雷。
一通寒光閃爍,劍花飛舞,恍惚間隻有一刹的銀芒點亮了黑夜,恍如白晝。
劍收起,入鞘,一聲脆響,鋒芒隱匿。
此時,持刀的人還在跑,麵目依舊猙獰,卻好似慢上了幾分,有些別扭。
他們一個個都停了下來,隻感覺身體有些異樣。
三息之後,或是脖頸,或是胸口,或是腹部,每人都至少中了一劍,均是要害。
鮮血噴湧,似開了水閥,一個個在血雨中倒了下去。
蹇平搖了搖頭,輕歎道:“何苦來哉······”
直到死亡,那些持斬馬刀的漢子,也沒能想象出來,一個人竟然能強到如此地步。
到咽氣,他們也想不到,自己是如何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