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貌似不疼,隻是收割性命,並不施加苦痛。
劍光閃,便是閻王索命,劍入鞘,便是魂歸幽冥。
若來一般,輕輕的,亦是如此走,輕輕地。
來無聲,去也無聲。
好像灑脫,好像淡然。
若如此,死亡,好似也就如此。
“不愧是劍魔蹇平,出手勢若驚雷,奔襲如電,好似煙花綻放,收割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啊。”人未到,聲先至,此等境界,已非常人。
“我道是誰,原來是合一門的肖重。”蹇平輕聲念叨,聲雖輕,卻也清清楚楚。
話音落,一人從天外而來,衣炔飄飄,手中折扇輕舞,好不瀟灑。
此人也是麵如冠玉,五官清秀無須,一身的白袍幹淨透亮,好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莫非肖堂主,也是來搶劍神手劄的?”蹇平麵色不變,悠悠道。
“我對此物不感興趣,此來,隻為一友人。”肖重輕笑著說道。
“友人?閣下若說的是地上躺的這些,怕是要抓緊些,不然他們可就聽不到了。”蹇平指了指躺著的一地尚有餘溫的屍體,或是即將咽氣的屍體。
中了他的劍招,便是神仙,也回天乏術。
“蹇平兄真是風趣,這些莽夫有怎配與我為友。”
“哦?既如此,那此地便隻有我蹇平一人了。”
“沒錯,我所言之友,正是閣下。”肖重將折扇一和,在手掌上敲了一下。
“哦?我可不記得與閣下有什麼交集。”蹇平眯了眯眼。
“過去沒有,以後,便是會有了。”肖重輕笑著,朝著蹇平拱了拱手:“都說蹇平的劍是閻王的生死簿,說讓誰死就讓誰死,剛好,在下的閻羅扇,想要領教一下。”
“如何領教?”
“既分高下,也絕生死。”
蹇平眯了眯眼:“如此,便是想要我蹇平的命?”
“或是閣下拿走肖重的命。”
“非是殺人。”
“便是被殺。”
蹇平的手,放到了劍柄上。肖重的折扇,也是微微顫抖。
長發在風中飛揚,卻是無風,以自身起風。。
“如此,承讓了!”
“請!”
刹時間,劍光閃爍,像是開了舞會,光芒耀眼,便是近距離觀看,也看不真切。
折扇開,開,便是數枚暗箭齊發。
肖重的身姿輕盈,縹緲如仙,時長一個借力,便是柳條上也可站穩。
如此身姿,好似那鳥兒輕快。在江湖上,也有一個外號,叫無翼鳥。
這二人,而是江湖中的好手,均知對方名號如雷貫耳,卻難得一見。
此次相見,便是訣別。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此戰,一人活,一人死。
一人名聲躁動,一人馬革裹屍。
劍舞在風中飛揚,扇風,在林中飄蕩。
時而劍氣斬斷了柳條,時而扇風吹出霞光萬道。
時而激烈膠著,時而又蜻蜓點水,一觸即散。
身影舞動,金屬交擊,這夜,怕是難以平靜。
既是腥風血雨,又是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