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巔，總有那麼點高處不勝寒。
風很大，吹得衣袍獵獵作響。
一名身穿黑色錦衣的侍衛在身後站定，雙手抱拳：“督主。”
“如何了。”曹淳說話了，他的聲音也和男人一樣，甚至有些低沉，很有磁性。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娘化了。
“大小門派已經進山，互相之間都展開了爭鬥，其中比較有看頭的，還是蹇平和肖重的那一場。”
“哦？這兩人打起來了，結果如何？”
“未分勝負，戰鬥進入尾聲的時候，被長春宮的人襲擊了。肖重受傷，被蹇平救走了。”
“長春宮向來和合一門素無瓜葛，這次卻突然動手，與你有關？”
“沒錯，或是說，與督主有關？”侍衛點了點頭。
“哦？何故？”曹淳扭過了半張臉來。
“十年前，督主遊曆江南，救下了一個小乞丐，施舍金錢，並指導過他幾天的功夫。”侍衛抬眼看了看曹淳的反應，“後來，我留下了那個孩子，教他武功，如此半年多的光景。”
“現在他進了長春宮？”
“不錯，當時督主教他的功法，正是長春功，且比長春宮的功法更完整。因為查探到他的內力同根同源，更加純粹，便得到了重視，被太上長老收為弟子。
“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長春宮的宮主。”
曹淳點了點頭：“不想曾經無意間留下的種子，竟然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都是督主英明，才有這番結果。”侍衛立刻拱手恭敬道。
“黑雲。”曹淳輕聲喚道。
“督主。”
“你的事，本督竟然不知道呢。”
言及此處，黑雲神色劇變，腿一軟，立刻就跪了下來，驚聲道：“督主，小人斷斷沒有外心，一心都是為督主著想啊。小人，真的以為督主是看重那個孩子啊。”
“黑雲啊。”曹淳喚了一聲。
“督主。”
“你說，西廠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督主，您······”
“如果你有外心，我會讓你活到現在嗎？”
黑雲抬起了頭，神色複雜。
“我從未懷疑過你的忠誠，不然，你早就連骨頭都沒有了。”曹淳吐了口氣，一揮手：“下去吧。”
黑雲告退了，曹淳背負著雙手，看著遠處的山水，看著雲霧繚繞。江山就在腳下，卻有種寂寥之感。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最終幽幽一歎。
當初的舉動，隻是因為他也貧苦出身，見那個孩子歡喜，就幫一幫，卻沒想將他引入江湖。
或許，他還是有些太天真了。
有些人，終究是屬於江湖。
“督主，有人求見。”忽然，一白衣護衛站在身後，雙手拱手，躬身。
“何人？”曹淳問道。
“一個男人，並不透露姓名，讓我為督主帶兩句話，”
“什麼話？”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曹淳瞳孔收縮，沉聲道：“讓他來。”
······
“我說，你們想要錢我可以給，能讓我過去嗎？”山中，一個山路口，正在趕路的金富貴被一隊人馬圍住了。